【1】
贺兰重华的脖颈上。
那副将悄声道:“郎将不好这口,这人的名头郎将可能还没听过。这贺兰重华是新到海棠梨的,性子孤傲,只肯弹琴不肯接客。如果他要接客啊,估计这头牌就是他了,而不是思烟姑娘了。听说宫里又死了一个男乐师,曹公正找人呢,将他送上去准没错。”
归德郎将眼珠子转了转,嘴角挑起一个阴鸷的笑来:“你既说了曹相那我便更不能容他了。如今海棠梨中有人组织要在毕方军入城时状告曹相。这些人各个都脱不了嫌疑。如果将对曹相有异心之人送去了曹相身旁,你我的脑袋还要不要了?”
归德郎将此话一出,城防营副将顿时惊得一声冷汗退去了一旁。
贺兰重华怒视着归德郎将:“郎将说的那些可能拿得出证据?”
归德郎将心中一阵恼火:“跟你们这群下三流的杂碎也需要讲证据?”说罢归德郎将大刀扬起就砍向贺兰重华。
贺兰重华将一众乐妓乐师护在身后:“郎将这般不讲道理,便让我们去曹相面前辨个明白!我们之中若有奸佞之人,便听凭曹相处置!”
归德郎将看着贺兰重华瞪圆了眼睛:“我呸,就凭你也配见曹相?你算个什么东西?我告诉你,今日莫说你见不到曹相,本郎将就不会让你走出这朱雀大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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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德郎将高高扬起手臂,贺兰重华那狠戾冰冷的眼神让他有一瞬的害怕。但这害怕更多的是激发了他的怒气。他手中的刀像是要见了血才能平息怒气似的,伴着一阵风声直砍向贺兰重华的脖颈。
眼看归德郎将手起刀落,贺兰重华就要身首异处之时,斜刺里蓦地冲出一人。那人身着一身银甲,手持一杆白金枪,头顶白色的长羽在空中飘荡。他的脸上带着一副昆仑奴的银面具遮盖了半张脸,让人看不清真容。昆仑奴的面具凶恶可怖,面具上似生了獠牙,银灿灿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但那面具之上的一双眼睛却似两颗明珠。
他身骑一匹通体黝黑不见一丝杂毛的黑色骏马,宛若天神一般从天而降。他手腕向下一压再轻轻一挑,湛金枪顿时将归德郎将手里的大刀给挑得飞了出去。
“铛”的一声,归德郎将的大刀落在他的脚边,骇得归德郎将浑身一震,虎口更是震得发麻。
“毕方湛金枪?”归德郎将看清来人顿时吓得酒都醒了,蓦地从马上翻下来单膝跪在地上行礼道:“归德郎将见过云麾将军。”
归德郎将见风歌儿不答就抬起眼皮偷偷看了风歌儿两眼。所谓酒壮怂人胆,归德郎将虽然害怕风歌儿,但还是撞着胆子问道:“敢问云麾将军为何会在此?不是明日才进城么?”
风歌儿冷冷地扫了归德郎将一眼,将手中的毕方湛金枪收回。风歌儿一言不发,他身旁的副将却开了口:“将军问你,为何要杀这些乐师?”
那副将也如风歌儿一般带着一张昆仑奴银面具,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,闷闷的带着一丝沙哑,但却不难听。
这风小将军有千般好万般好,唯有一点不好,那就是风小将军在十岁之时大病了一场,从此变成了一个哑巴,不能言语。有人还说十岁那场病伤了风小将军容貌,所以风小将军总会带着那张昆仑奴银面具。风小将军十岁之后,性情也愈发的乖张,除了校场和战场,从未有人在第三个地方见过风小将军。
归德郎将回头看了看乐师,脸上颇有些为难。总不能直接说这些乐师是想要当众状告曹丞相吧?虽然军中之人都尊敬风小将军,但他却管不了城防营。归德郎将把心一横笑嘻嘻地说道:“城防营是奉圣命行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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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歌儿冷冷扫了跪伏在地上的一众乐妓乐师一眼,看都懒得看归德郎将一眼,一勒马绳调头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