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
舒琬仍在啜泣,声音很小,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。刚挪开的手不由又落在了舒琬头顶,轻轻揉了揉。
好了,不哭了。
温暖的手落在头顶,爹爹声音轻柔道:好了,婉儿乖,不哭了。
以后都不会再疼了
舒琬迈动双腿,拼命向前奔跑,却怎么也追不上那道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。
爹爹等等我
等等婉儿!
爹爹!!
舒琬从梦中惊醒,大口大口地呼吸,他警惕地望向四周,发现自己还在郁家的卧房中。
梦境中的无力感很快消逝,舒琬记起了郁恒章抱着他,给他换衣服。
面上一热,舒琬低头看身上宽松的衣服,不是他从舒家带来的款式。
又想起那根银针,看向手背,针已经拔了,只留下一个泛青的针眼。
舒琬不太懂,但猜测应该是像针灸一样的治疗方式,因为他的胃没那么疼了。
这时屋外响起敲门声,舒琬迟疑着应了一声。
门被推开,一个陌生男人进来,舒琬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,紧张地捏住被角。好在男人没有靠近,只站在门口礼貌道:舒先生,您醒了。我是郁总的助理,姓陈。昨晚您急性胃炎,郁总让家庭医生给您输了液,但医生说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,郁总让我来接您。
舒琬看窗外天光大亮,料想已经是处理事务的人小厮
等他走出卧室,陈助理还等在门口:车在楼下了。
坐上车,陈助理对舒琬解释,郁家的人现在基本都在医院,去接郁老爷子回老宅。
郁启烽,郁恒章的爷爷,在医院住了大半年,做了两次手术,沉疴难愈。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,郁恒章和舒琬的婚事定下没多久,主治医生终于松口可以出院了。
郁恒章的二叔母今早还说:老天保佑,一定是恒章的婚事给老爹去了病气。就说小琬是我们家的福星,老师傅算的八字,不会错的。
三叔母跟着附和:是啊,舒琬这孩子我看过他的照片,是个好孩子。不是说嫂子把人叫来老宅了吗人呢怎么没下来。
小琬夜里着凉了,恒章让他先好好休息。如果郁恒章没说他和舒琬私下有协定,方书雅听到这二人一唱一和可能会生气。如今已经知道了,再加上对舒琬的的婚事,自己家的儿子还没着落呢,就给恒章定了个好姻缘。
二叔母笑道:唉,都是一家人,恒章早年丧父,嫂子一个人多少有顾及不到的,都是我这个当婶婶的应该做的。
方舒雅淡淡道:他父亲走后我一个人是顾不上太多,好在恒章自小就让人省心,从不闯祸。这次爸病重,恒章将公司管理地井井有条,遇事处理得当,没给公司丢脸,算是不辜负爸的嘱托。
二叔母的嘴角立马落了下来。
老郁总病重的大半年里,郁恒章越过他的两位叔叔主管公司,任两家如何施力,都没出过差错,甚至牵头敲定了两个难啃的大项目。
这半年郁氏唯一闹出的丑闻,就是二房家的小孙子郁柏,公然发表厌恶同性恋的言论。
很是被媒体抓住批判了一段时间,连带着郁氏也陷入舆论风波,可不是丢了大脸。
陈助理早上来找郁恒章核对工作,目睹了这场交锋,彼时舒琬尚睡得不省人事。
上次陈助理和舒琬见面,还是舒琬去公司找郁恒章签婚前协议,陈助理就在边上,目睹了二人不出五分钟,干脆利落地定下了一场为期三年的交易。
不过,看舒琬的反应,应该是不记得他了。
豪门多算计,这位毫不犹豫拿婚姻换资源的小少爷,想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
陈助理给郁恒章发完消息,转头就见不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