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一十五、悼念与展翅

    “全体都有，鸣枪！”

    随着一声令下，所有的燧人据点，但凡是没有任务的神荼和郁垒战士们，全部都对着天空举起了自己的配枪。

    “砰，砰，砰！”

    一枚枚或由战友托付，又或者是被自己保管已久的空包弹被他们压入枪膛，对着天空扣动了扳机。

    他们还把这些空包弹的弹壳全部搜集了起来，未来，将专门用这些搜集起来的弹壳铸造一块丰碑。

    每一座燧人营地，都有一面投影对着营地里面的所有人，上面播放着这一刻其它营地的场景。

    王虎站在三号大陆指挥中心的广场上，主持着这一次的悼念活动。

    在他的旁边，是一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手环编号的虚拟纪念碑，这上面全都都是截止到现在确认牺牲和失去联络的同胞们。

    “报告！”

    “神荼小队合计二十万人，应到二十万人，实到十六万七千六百五十一人！”

    “郁垒小队合计四万人，应到四万人，实到三万八千四百一十一人！”

    “报告！”

    “东国军队，截止目前应到一千六百五十三万二千一百零三人，实到一千六百三十七万八千九百七十一人！”

    “报告！”

    “东国同胞，截止目前应到一亿七千一百一十一万二千一百二十一人，实到一亿六千五百四十七万七千三百四十五人！”

    三声报告，三个越来越大却又逐渐递进的数字，代表着东国人终于在这块土地上站稳了脚步，也代表着东国人为此付出的代价。

    王虎站在虚拟纪念碑前，那上面每一个闪烁的名字都像一道光，刻在他的心上。

    他缓缓抬起右手，向那些再也无法回应的名字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
    他的手臂微微颤抖，那是因为这些数字背后代表的重量。

    “全体都有——默哀三分钟！”

    广场上一百余名战士同时低头，远处的各地投影中，所有的东国同胞也同步垂首。

    风卷着这颗星球特有的红色尘埃从广场上掠过，像是无数看不见的魂灵正在人群中穿行。

    “那些东国人又在干什么？”所有关注着东国营地的其它国家的人们都被此时营地的氛围所震撼。

    无论是在东国营地周围出力换取积分的外国友人。

    还是一直通过各种手段观察着东国营地的一举一动的幕后者。

    甚至还有那些一直对于东国人始终看不对眼的特殊人群。

    只不过他们此时即便有再多的疑问，再多的好奇，哪怕是那些平常敢在任何方面对着东国人大放厥词的家伙，都不敢去打扰这场庄严肃穆的仪式。

    东国营地内，沉默如同实质般蔓延，三分钟的默哀，仿佛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。

    投影画面中，各地的东国人都静静地站着——

    有人紧握着拳头，有人无声地流泪，还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手环——那上面刻着他们最珍视的名字。

    （请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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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百一十五、悼念与展翅

    “他们在哀悼。”一处聚集地里，一名金发男子低声说道，他的目光复杂地望向东国营地的方向。

    “哀悼？”身旁的同伴皱眉，“为了什么？他们明明已经在这颗星球上站稳了脚跟，甚至比我们所有人都活得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正因为如此。”金发男子摇了摇头，“他们记得每一个倒下的人。”

    同伴沉默了一会儿，最终嗤笑一声：“愚蠢的情感，在这种地方，活下去才是唯一重要的事。”

    金发男子没有反驳，只是继续望着那片肃穆的营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