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 意外的谈话
轻描淡写间,有多少生命就此毁于一旦。有人说这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,人是这自然界的一环,终是无法逃脱的。只是人类教化的年头也不短了,这教化之功终是流于表面,而每每到了选择的时候,都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来,甚至更加的残酷。盛世伟业都归于教化,那乱世亡人又归于谁呢?自然界的枯荣和它相比实在是太一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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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的谈话
葛、谢二人的酒喝得并不多,再说都还是清酒,低度酒也不大醉人,只看他的意思,显然一副还没有说完的样子,谢明宇也只是在一旁听着,看了看葛自澹,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而葛自澹的这一通说,更是大出亨亚日的意料之外,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如此。说如此长的话,又顾左右而言它,让他抓不到主题,好像都是随性之说,说不上有所谓的失言。可能是自己还不能明了先生的心思吧,亨亚日心下想着。
“这书自也会在你日后读书的书单里,到时再说。我想把所有的书都塞给你看,然而世上的书何其多也,即使你什么其它的事都不做,要先把那所有的书读完,终你一生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所以我让你读的书,也是按顺序一步步来,把于人生助益大的优先读完,日后有闲暇了,也不妨多看看这世间的造化玄奇,其实即使是这些,我也是希望你读一读的,只是不想你太早的接触到,从而导致注意力分散。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,在需要打牢基础之时,先把基础打牢才是关键,切不可乱了时序。时序的重要性就不多说了,你一时可能也不是太理解。”
葛自澹想了想,还是说道:“话说一点可能会有点不爽利。举个简单的例子,就拿我们德安府的粮食来说事,我们每年收几季粮食你是知道吧?”
亨亚日有些意外,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自己的事,不过既然先生问起,赶紧摆正姿态,回道:“回先生话,我自是知道的。每年的端午前后几天是麦收季,接着就是耕田插秧了,中秋前后几天是收稻米的时候,接着又要耕田种麦了。”
“是啊,端午时节收麦插秧,中秋时节收稻种麦。但你若是在端午时节种上麦子,而中秋时节去插秧,你想想到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吗?”
“啊?没听说有这么种的,估计收成不好说吧。只麦子的不好说长成什么样,不知道是不是只长叶子不接穗的;中秋才插秧的话,那天气马上就要转凉了,起霜降温、下雪的,也不知道水稻抗不抗冻了。说到底,可能即使都能成活,多半收成成问题。这收成一旦出了问题,普通百姓就不是饿饭这么简单了,这天下就得大乱了。”
说着、说着,亨亚日眼睛一亮,又说道:“先生,你是想通过这样说来描述时序的重要性的问题了吧?”
“是的,但这只是最为简单、外露的时序问题。由时序出发,以小见大,后果怕人。不但其它事物自然生长需要仰赖时序,人的成长也是一样的。人生在什么阶段,就要做和这个阶段相适应的事情来,不然那后果可大可小,小的贻笑大方,可能一笑就了了,太大的话,这人的一生或就蹉跎终老了。你现在这个年龄学会判断,也就是如何选择的问题,才是会令一生受益最大的事情。而如何选择的问题,就多从我让你看的五本书和史书中来,这是最基本的判断。若是想要的更多更好,就要在这个基础上修枝剪叶的,那就是要知道什么是真假,什么是美丑,什么是善良和暴虐等等。那些枝节是在有了第一步的基础上才会延伸的问题,这时你就得补充新的认知,读新的书,认知新的事物,开始新的阅历和旅程。”
亨亚日听这段话和以前看那五本书的感觉差不多,而且先生从对不对开始,先是延展到事情的复杂性和出发点,再到利益得失,又延伸到进化时序,刚刚还谈到了判断和基础,中间掺杂着现实与憧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