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买
盐才一百文!”李银花啐了一口,却还是接过盐,愤愤转身去了后厨,估计是和常富抱怨了。
常青青站在柜前,接过李银花没干完的活,随手拿过一条抹布擦起来柜面。
她心中怔怔想着,盐价涨了,她家店铺里的饭菜的价格,难道也要涨吗?可是若涨了,吃饭的食客变少了该怎么办?想不明白,干脆不想了,只能先干好眼前的事。
常青青叹了一口气,冲着柜案哈了一口气,将木柜板子擦得增光瓦亮。
“结账!”有食客吃完了饭,招呼道。
堂里伙计忙得像陀螺,常青青丢开抹布,接了这活:“来了!”常青青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大致熟悉了南邻巷周边的街坊邻居,成日跑着往返,便对路线也已经十分熟悉。
哪条街巷上住了几户人家,又开了几家铺子,已经算是如数家珍。
虽说现在常记酒楼的生意已经很是红火,经过前一阵子的开业酬宾揽了不少新客,回头客也有了一批固定的,也有一些人每日专程递帖子来定外卖,可是常青青总觉得这样有些麻烦。
倘若有那种每天固定需要常记送饭上门的固定客户倒还好说,可目前她家酒楼辐射的范围内,并没有这等天天叫外食的人。
再说了,就算是真有这样的人,也并不会每天都吃同一家店,真那样每天都吃她家的,估计也早都会吃腻了,反而不利于长久营生。
但如果是偶尔想起来想尝一口常记的味道,却还得派个人专程来叫一份,申明了想吃什么,然后再由常青青记了单子,送进常洪洪那头,一一炒出来,再装盒送出去。
但这样就有了一个问题,食客家里来的人专程跑了一趟,常青青也要跑一趟,这一来二去,反倒麻烦,还浪费了一趟食客家的人力。
常青青咬着笔,仔细思索着改进的办法。
一转眼,天色已近漆深,这会儿过了饭点,常记的食客少了许多,伙计也都得了闲不再做工。
一家人忙活完了一天,总算能坐在一起,闲说些话。
常富很是高兴,下厨做了一大桌菜,一家四口足足有五荤三素一汤,有鱼有肉,摆盘在桌子上看着十分色香俱全,令人食指大动。
“今儿难得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,”常富将茶杯锵一声放在桌子上,茶水漾出来些许。
他富态的脸上满是笑意,“庆祝一下咱家酒楼这些日子的起色!让你娘说说,咱最近忙活了大半个月,有多少进账!”李银花也是笑得喜不自胜,掏出个账本一一给兄妹俩念着:“三月初二开始,招待客人共计一百二十七位,堂食入账七千一百五十三文,外食入帐一千七百六十文;三月初三,招待客人一百五十位,堂食入账九千五百三十七文……”她一连念了好几天的账单,越念大家听着越喜欢,单是听着日日都赚得盆满钵满的报账,便已经难能压制住心中的喜悦。
放在常青青耳朵里头,便是一会儿一声的:“支x宝到账七千一百五十三元……”这种收获的快乐,怎么能不令人高兴?李银花念了一会儿,嫌琐碎,干脆跳过后头,直戳了当地总结道:“今日是三月二十三,咱们常记酒楼这些日子共入账了一百五十三两银子。
刨去聘请伙计、采买食材、进货置换家当的开支,统共落下了六十八两八钱银子,到了月底还上欠下的二十二两银子,咱们这个月统共有四十六两银子的余钱!”前面虚头巴脑说了一堆,常洪洪听得只头疼,待他娘说完之后,当即跳起来,振臂高呼一声:“咱家挣钱了!要还债了!”常富笑得褶子挤得眼睛都看不见了,活像一尊弥勒佛:“这不都都是因为咱们青青?没有青青,咱们常记连明天怎么活都不一定有法子!”常洪洪道:“就是!妹子是咱家大功臣!妹子说啥就是啥,谁跟她过不去,我第一个不答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