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
容澈被第二次气笑了,沈兮听着声赶了回来,没等看见挑事的就看见了自家夫郎“明媚的笑脸”。
对于她们两个来说,能露出这种笑,就代表是真动怒了。
“稀奇,王君罚你还要让本王做主,让本王做什么主,做抽你的主吗?”沈兮冷笑一声,绕过主桌站在了容澈身边,听着容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。
他的情感很激烈,对于沈兮来说,上次感受这么强烈的情绪,是她当年初封帝姬发号施令时,那些尸位素餐的东西还要去请示她的母亲们。
倒不是对母亲们有异议,她是感受到了那些神对她不尊重、质疑她能力权力的愤怒。
那时,她的母亲们是怎么做的来着?沈兮拿起作为摆设放在剑架上的、原主出了宗学后沈珏御赐的宝剑,递给了容澈,将她母亲告诉女儿的话,近乎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自己的伴侣。
“世上活物,没有几个不怕死的,拿着它,去做你想做的。
”容澈接过它,一时有些发愣。
沈兮盯着他的眼睛,温柔而坚定的告诉他:“一切有我。
”容澈微微低头,不过几息之间,便提着剑走向了李通判。
李通判许是醒酒了,连连叩头求饶,宴会上其他人也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容澈一脚踹翻了李通判,没听她说东说西,两剑下去,便听见一声惨叫。
血红溅在容澈的衣摆上,宛若一枝红梅。
剑锋入骨三分,李通判活生生疼晕了过去。
沈兮挥挥手让赤霄把人拖了下去,容澈扭头对沈兮微微一笑,撒娇一般,一边走一边道:“妻主,衣裳下摆脏了。
”沈兮无所谓的搂着容澈坐下:“当是开门红罢,多喜庆的红色。
”庭院里又响起了低声的讨论声。
院子里的官员绝大部分,除了和燕王有过交流而主动站队的,就是被燕王拿捏了命脉才投诚的,只有李通判因为无用而对燕王一无所知。
于是她们纷纷揣测起沈兮的意思:除了告诉她们燕王君的地位,可还有别的深意。
“诸位都干坐着做什么?动筷啊。
”沈兮对此看在眼里,但只是擦了擦用过的剑,又把它安在了架子上,最后才看着窃窃私语的人们扬声道。
“歌舞呢?还不再起?”侧位坐着的白长庚冷声吩咐,不过几息之间就又起了丝竹之声。
沈兮接过锦书手里的盒子,摆在了案上打开:“看,你的新年礼,喜欢吗?”容澈看着极为精巧的袖箭爱不释手:“喜欢!”沈兮轻轻的凑过去问他:“那我的新年礼呢?”容澈嗔怪的看了一眼沈兮,让宁文端了个小盒来。
打开它,里面是一个蝙蝠纹缂丝底上绣着同心结的香囊。
燕王府的庭院灯火通明,宛若白昼,一照就发现了那同心结是拿翠金线绣的,针脚还有些粗。
缂丝与翠金线在沈国都是难得的东西,难得就代表贵,容澈的价值观就是:爱就要送又贵又表心意的。
所以同心结是他亲手绣的,香囊也是自己裁剪的。
沈兮看着手里的香囊和容澈渐渐红起来的脸颊轻笑了一声。
容澈顿时又羞又气的伸手:“不要还我!”“没说不要。
”沈兮握住了容澈的手:“好夫郎,替我佩上好不好?”容澈别过头去,沈兮又哄了几句,他才转过身来给她佩上。
这才是她要的效果!果然容澈只有当着大庭广众的时候才会明显脸红,平日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只会在要脸红的时候一头扎进沈兮怀里,根本不给她机会欣赏。
燕王府的除夕宴直至后半夜才散场。
在此之前的京都除夕宴,结尾反倒是一番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