错认
仅十七,但早在十二岁时便立了太后的亲侄女严若蕊为后。
有严若蕊这背靠大佛、撼动不得的皇后在,谢承璟后宫里的佳丽屈指可数,寥寥几位宫妃里,最为嚣张的当属这来势汹汹的潘婕妤潘瑶华。
潘瑶华是去年入的宫,模样生得娇艳,嘴又甜,深得太后喜爱,受宠了很长一段时间,而她跋扈阴狠的性子也因着圣宠慢慢显现了出来。
严皇后身居高位,有些腌臜事不方便做,大多都是这位潘婕妤代劳。
这些都是在下人堆里传遍了的事,但凡有点眼力见的宫侍都不敢去惹潘瑶华,是以她一来,阿骨便立刻嘱咐霍轻打起十二分警惕,随即扶了霍轻下楼,又让惊鹊请了潘瑶华进来。
霍轻生了病,面色苍白,嗓子嘶哑,整个人都蔫蔫的。
本该是我见犹怜的小可怜,可这副病容瞧在有心人眼里,却成了另一副模样。
潘瑶华进门时的笑容在见到霍轻的一瞬间隐没不见,她不待霍轻说话,便自顾坐上了主座,似笑非笑道:“陛下昨夜刚在来藏娇楼的路上遇刺,至今还昏迷不醒呢,怎的都这么些时辰了,霍妹妹不仅不前去看望陛下,反倒自个儿还在这藏娇楼饮酒作乐?”
霍轻被她问住,微微一怔,心思微转片刻,旋即往阿骨瞧去:“何来的酒?”
阿骨连忙跪下解释道:“回禀霍美人、潘婕妤,是奴婢昨晚命惊鹊和落鹂去御膳房取的酒,霍美人昨晚高烧不退,太医又都在元英宫看着陛下,奴婢没法子了才去差人取了清酒来为霍美人擦拭退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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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瑶华听着这番话,面上却是冷笑连连:“好一番推诿之词!可我怎么听说,昨夜藏娇楼是欢笑声不断呢?”
霍轻细眉轻蹙,垂眸伏低姿态道:“潘姐姐,兴许是你听错了,我昨晚确实是烧了一宿,不信你请太医来诊察一番便可知晓。”
“呵,方才刚说太医们眼下正寸步不离地在元英宫候着,”顿了顿,潘瑶华忽然尖声道,“我又如何能请得过来?只怕让我去请太医是假,碍皇后娘娘的眼才是真吧?”
霍轻很是虚弱,每说一句话太阳穴便突突疼上几下,她勉强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“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?”潘瑶华哼出一声,“身为后宫妃嫔,本就该以陛下为重,你倒好,还饮酒作乐巴不得陛下醒不过来才好,也不知你使了什么法子让羽林军给你洗脱嫌疑。”
她将“法子”二字咬得很重,那语气讥讽得就差没在前头加个狐媚了。
霍轻不想得罪她,便尽量轻声细语地同她道:“能洗脱嫌疑自是因为我并非行刺之人,而且外面的传言尤其不可信……”
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潘瑶华打断:“既然你说外面的传言不可信,那你藏娇楼里的人说的话,总该是真话了吧?”她涂了丹蔻的手指堪堪往门外一指:“那些话可都是你身边这两名宫女说的。”
话音刚落,候在门口的惊鹊和落鹂便惶恐地跪了进来:“奴婢们亲眼见到霍美人喝了酒,醉得不省人事,所言句句属实,还望婕妤明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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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瑶华微微一笑,眼里闪着得意的光:“想必借她们十个胆子,也是不敢扯谎的,这下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霍轻紧抿着唇,默不作声。
潘瑶华明显就是来找茬的,可太医请不过来,那沾了酒的帕子味儿去得又极快,饮酒之事她百口莫辩。
可这样过来污蔑她,总该有目的才是。
霍轻抬起头来,定定看着她,捏着拳头问:“潘姐姐想如何?”
“姐妹一场,我也不想如何。”潘瑶华见她开窍,笑了笑,“只是太后说,想让咱们姐妹几人明日启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