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。我愣愣地看着五条悟，他那湛蓝去澄空般的眼睛近在咫尺。

    我抬起手，可以触碰到他的脸颊，柔软的触感，还有鲜红的血迹。

    血迹？

    低下头，我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。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，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，只是隐隐能够感受到，一切都结束了。而等我再抬头看向五条悟，我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的情绪只有冷漠，如果凉薄可以算作是一种情绪的话，那他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那种凉薄。

    他不喜欢我了。

    虽然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。

    不过他现在感到不开心的原因不是我，因为他不在意我的行为。

    顺着鲜血蔓延的方向望去，我看到不远处是夜蛾校长躺在血泊中。

    他死了吗？

    我不能从他的身体里感受到鲜活，仿佛里面压根就没有心脏在跳动。

    就像我一样，啊，是像我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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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想起来了，我是一个没有心脏的人偶。

    和我在那片仿佛没有尽头的澄澈天空上待着的那段时间，那个蓝色的空间，里面满是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偶一样。

    那些都是苍崎橙子做出来的我吗？

    那么多的数量，她要从多大的年纪开始每天都为我做人偶才能拥有那个数量呢。

    那么多，那么多的我啊，看起来真可怕，原来有那么多的我曾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
    不，是有我的世界，而不是这个世界。原来我曾做过这么多的梦，曾来过这里这么多次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”我轻轻握住那柄正在夺取我生命的刀，是两仪式给我的刀啊，看起来是随处可见的刀，却如此沉重，将我的整个身体都拖得要站不直了，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但是，应该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这样说着，我慢慢合上双眼，用力让刀彻底穿透我的身体。

    清浅的阳光顺着纸门透进来，穿透我的眼皮，真美啊，那淡淡的色彩，如此璀璨明亮。

    然后我死了，应该是死了。

    只是又一次，在医院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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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什么时候放弃呢？

    在日常一阵兵荒马乱的急救之后，我看到人们看不到的地方，一个透明的虚影浮在空中，啊呀，多漂亮的生物。

    人外加机械，完美戳中我的喜好。

    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就同意它的提议吧，更何况，本来就是可以被放弃的生命，在死亡正式降临之前，可以和梦中的一切进行接触，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即使自己当时不知道这件事，但是啊，还是好快乐。

    两仪式摸我的头了呀，好幸福，人们应该羡慕我的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。谁能让两仪式摸他们的头呢，只有我可以。

    虽然已经记不住那份触感，但是那份心情永远留在我的心中，每每提及都是快乐与幸福，这是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夺走的。

    很感谢让我有这样的机会。

    我看着它，勉强提起一点嘴角，但是不太明显，因为我没有力气，我就要死了，日子快到了，可我还是不满足，在非常满足的同时不满足。

    时间再长一点吧，在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之前，再多做一点，也许就能改变一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