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这么暖和……不对，这不是重点！

    姜引原地清醒了片刻，然后动作轻柔地抽回胳膊，从另一边起身下床，完事还没忘了把陆至凌的被子盖好，假装无事发生。

    明明躺下的时候两人中间还好像隔着一片太平洋，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变成这样了。

    而且，看她刚才躺的位置，应该是她主动贴过去的。

    姜引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属于是无意识耍流氓了吧，美好肉体的吸引力还真是可怕。

    还好她醒得早，姜引心中庆幸。

    不然一睁开眼睛，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就大眼瞪小眼，岂不是尴尬到姥姥家了。

    姜引舒出一口气，穿上拖鞋，轻手轻脚地进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直到传来洗漱的声音，床上的人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陆至凌瞥了眼卫生间里晃动的人影，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，又默默地盖上。

    ……看来一会儿要再冲个冷水澡了。

    吃过早饭后，姜引给客车司机打了个电话，得知已经通车，立刻订了两张去清岭的票。

    退房时，酒店前台已经换成了其他人，胡青青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，来去了无痕。

    姜引拍了拍乾坤袋，地毯下面的那些符纸正静静躺在里面。

    不过，也算是留下了点有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客车一路平稳行驶，姜引算了下时间，应该能赶在天黑前到家。

    正是午后，车上旅客大多昏昏欲睡。姜引有点晕车，吃了片晕车药，也准备倚在窗边小憩一会儿。

    开始被玻璃磕醒了两次，后面就舒服多了，睡得迷迷糊糊的，还做了梦。

    醒来时，她正靠在一个宽阔结实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坏消息，她又趁着睡觉占了陆至凌的便宜。

    好消息，她没有流口水。

    姜引默默坐直，揉了揉眼睛，“抱歉，把你肩膀压麻了吧。”

    陆至凌抿唇，沉声道：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他没说，其实是他看姜引睡得太难受，自己主动把她的头扶过来的。

    清岭到辽河的这一段路前段时间才修过，原本四小时的车程，现在只要三小时左右就能到达。

    姜引看了眼车上的电子屏，车程大概还剩三分之一，她居然睡了那么久。

    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，姜引的目光望向窗外的银白世界，打算看看雪景醒醒神。

    客车正经过一片桦树林，道路两旁的白桦树成片生长，如同这片雪原的守护者，静默无声地凝视着每一个路过此地的生命。

    忽然，在树影交错间，出现了一个女人。

    女人身穿白色长袍，一头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，在呼啸的寒风中纹丝不动。她就那么静静立在林中，脸朝公路的方向，距离模糊了她的五官，可越模糊，就越让人想要一探究竟。

    “那是……”

    陆至凌也看到了林中的身影，身体不自觉朝着窗户倾斜，正想凑近，一只手忽然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别看。”

    掌心温暖干燥，带着淡淡的栀子清香，是姜引喜欢用的护手霜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是雪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辽江这边有个传说，雪娘娘是游走在冬季山中的神，会在大雪之时现身，为迷路的人和动物指引方向，她不会害人，但如果盯着她看久了，可能会得雪盲症。”

    也有个说法，说雪娘娘其实是被婆家虐待驱赶的可怜女子，无依无靠地冻死在山林里，魂魄化成了精怪，专门潜伏在雪窝之中，等着吞食路过的男人的心脏。

    当然，这两种都属于民间传说，但姜引更愿意相信第一种。

    因为她小时候曾遇到过雪娘娘，她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