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满

    的名字，指尖突然收紧。这个在高中时总跟着周砚打羽毛球的马尾女生，此刻正穿着设计师品牌套装，踩着细高跟走进试镜室，发间别着的薄荷绿宝石发卡，和周砚母亲年轻时的款式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苏总监，好久不见。

    林小满的视线扫过她手腕上的薄荷手链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那是周砚用高中校徽改造的定情信物，听说你和周砚重逢了当年他总把早餐奶分给你，我可羡慕了。

    投影仪亮起的瞬间，苏晴看见演示稿第一页是周砚十七岁的照片，背景正是教室窗台的薄荷丛。而演示的动画提案，讲的是

    男生默默守护暗恋女生十年

    的故事，分镜里的女主角总在收到薄荷糖后露出笑容。

    这个创意...

    很有生活原型。

    她咬住后槽牙，指甲掐进掌心。昨晚在周家老宅，她撞见林小满正给周砚整理领带，对方无名指上的鸢尾花戒指，和周氏集团继承人的定制婚戒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试镜结束时，林小满突然凑近，压低声音：周砚没告诉你吗我们两家定过娃娃亲，他抽屉里的薄荷糖铁盒，还是我十岁时送的。

    她转身时，香奈儿高定裙摆扫过苏晴的小腿，不过别担心，他只是念旧而已。

    玻璃门合上的刹那，苏晴听见糖纸碎裂的声音。攥在掌心的薄荷糖已被捏得变形，包装纸上正是周砚今早新画的、她蹲在地上捡文件的

    Q

    版插画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原来他什么都知道，却任由这个青梅竹马在她面前演戏。

    周氏庄园的玫瑰园里，周母端着骨瓷茶杯，目光落在苏晴胸前的薄荷胸针上：晴晴啊，听说你在保护

    薄荷社

    她指尖划过桌布上的鸢尾花刺绣，当年周砚父亲收购破产的薄荷糖厂，不过是看中地皮，哪懂什么情怀

    凉亭阴影里，林小满正把周砚的袖口往上卷，露出那道她从未见过的疤痕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记忆里，高中时他为帮她捡挂在树上的习题册，从单杠摔下来的伤痕。而此刻，那道疤痕旁新纹了片薄荷叶子，叶脉走向和她画在便利贴上的分镜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伯母，创意基金的初衷是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我知道你很优秀。

    周母突然打断，从手袋里拿出丝绒盒，但周氏的儿媳妇，不该在办公室和下属谈恋爱。

    打开的盒子里，躺着和林小满同款的鸢尾花戒指，下周慈善晚宴，砚砚会宣布和小满的婚讯。

    薄荷香在晚风中变得苦涩。苏晴想起今早看见的场景：周砚在书房对着电脑，屏幕上是

    薄荷社

    的财务报表，而他面前摊开的，是她高中时期的日记本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里面夹着那张没敢递出的情书，角落贴着他大学时寄给

    薄荷社

    的第一笔匿名捐款回执。

    所以，收购案、实习生、甚至创意基金，都是你布的局

    当晚在公寓，她将那罐薄荷糖纸摔在茶几上，三千张记录心动的纸片漫天飞舞，包括林小满的出现，也是你母亲安排的戏码

    周砚伸手想抱她，却触到她冰冷的泪：晴晴，我本想等基金稳定后再...

    再像收购公司一样收购我的人生

    她抓起沙发上的薄荷毛毯，那是他亲手织的，针脚里藏着

    苏晴周砚

    的拼音缩写，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决定！

    摔门而出的瞬间，她没看见周砚捡起那张

    2010

    年的糖纸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