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蕾
,床邊有著放了些東西的推車,林醫師就拉著一張椅子坐在我身旁。
從這裡看不出時間,門扉底下一片漆黑,頓時讓我感覺室內充滿了夜晚的靜謐。
眼皮好重,明明清醒了,卻還是痠痠地很想閉起眼。可是,當我閉上眼睛時,地鳴聲就變得很明顯,越來越強,很可怕。
「醫師,我在哪裡?」
我試著用交談轉移注意力,林醫師似乎知道我的行為卻不曉得問題何在,他駝著背對我說:
「時蕾,妳在醫院,這裡是臨時病房。」
「為什麼?」
我省略了好多字詞,希望他能諒解。
「妳在看診時失控了,記得嗎?小蕾試圖亂來,於是我讓妳好好休息,等妳清醒,也就是現在,再來討論妳的病情。」
他的聲音在空中拆成好多段,魚貫而入到我耳朵內再進行重組,讓我一時聽不明白,過幾秒才意會過來。
「我害你沒有辦法回家陪家人嗎?」
「不要緊,他們能體諒。」
「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當然,妳當然不是故意的。現在感覺怎麼樣?小蕾是不是睡著了?」
「不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閉著眼睛還會聽見地鳴。」
「這樣啊。好吧,至少她無法實際干擾妳,這讓我們的療程可以繼續下去。」
我點點頭,喉嚨好乾,還冒了汗。醫師遞給我一杯水,放了一塊小圓餅進去滋滋滋地冒出好多泡泡。
「一口氣喝光,妳會舒服點。」
「謝謝。」
或許那東西真的有助益,但是我現在只為喉嚨重獲滋潤而感到舒坦。
「好點了嗎?」
「嗯。」
「那麼我們開始吧。從哪裡講起好呢……也許該從機場開始。」
「機場?」
「是的,時蕾。我們來聊聊所謂的夢遊階段吧!不過首先,我要妳理解一個概念。」
醫師說,每個人的人生就像一張放了好多首歌的cd,一首接著一首播放下去。而我的情況則是重覆播放同一首歌,「巴拿馬」就是那首歌的開頭旋律。
我沒有出國,一直都沒有。
我確實會到機場,在那兒待上一段航行時間,當我選中的班機抵達目的地時,我才離開機場、回到家裡。
我會一次買足將近兩個月的物資,一些被小蕾視為迫不得已的情況下,她還會暫且讓出主導權。等我把事情辦完了,她再創造出幻覺勾引我,讓我需要她的引導、乖乖讓出主導權。
那兩個月她創造的幻覺,形成我對巴拿馬諸事的記憶。
莎賓娜就是小蕾,歐茲、提比也都是小蕾。我以為我在外國能幹又快活地享受人生,其實都窩在家裡跟小蕾享樂。所以實際上我只是在家裡重覆著無意義的文書作業、重覆著沉浸在幻覺中自慰。
「這個階段是小蕾的全盛期,妳幾乎每天都處於夢遊狀態,直到小蕾的支配力開始轉弱──意即妳在幻想中回國,就進入共存階段。」
我點頭表示有在聽,可是眼皮實在太重了,又不想閉起來聽小蕾製造的聲音……我試著只閉右眼,這樣就聽不見那聲音,還可以繼續聽醫師解釋。但是當我改閉左眼時……
我看見林醫師脫個精光壓在我身上,好像是……在跟我做愛。
是小蕾搞出來的幻覺?
我感到心跳加速、呼吸急促,額頭還是開始冒汗……我聽不見醫師講解的聲音,卻感覺到陰道漸漸有了快感。感覺緩慢地延展開來,擴張到四肢時,我感覺兩腿大開、雙手緊揪著床單;擴張到胸口時,感覺乳頭像是剛被扯過似地疼痛;擴張到頸部以上時,意識到我們正在熱吻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