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栩握着保温袋的指节微微发白，像是要抓住点什么。

    江既望顿了顿，声音更轻一些：“其实我们都知道，你留恋的不是我这个人，而是我们之间那些努力磨合又最终失败的痕迹。你不是真的还想继续，只是不甘心而已。”

    温栩终于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她垂下头，长发挡住了眼睛。

    气氛有些凝滞。

    江既望站起身，将那碗没动过的粥重新盖好，递还给她：“你也早点回去吧，别太晚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温栩没有再坚持。

    她接过东西，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什么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，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像是想记住这个沉默又温柔地拒绝她的男人最后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江既望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当初我多懂一点你，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？”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，只是轻轻摇头。

    “但现在不是当初”

    温栩没再说话，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刚走到转角处，就碰见返回的洛锦舟。她脚步一顿，眼神下意识打量眼前这个人，随后默默侧身离开。

    洛锦舟手里拿着两瓶消毒水和一张报告单，走到江既望面前，将东西递给他：“医生说可以出院了，过两天再来换药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他接过，语气依旧平和，没有多余的解释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医院，没有别的情绪，就是很普通的同事关系，仅此而已。

    “还要继续录制吗？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应该会缓两天。”他说，“节目组说会调整节奏。和动物有关的节目，变量太多本来就难以控制。”

    洛锦舟点点头：“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一起走？”

    “我去交一份资料。”她顿了顿，“还有，我想问一下——你前女友知道你来录节目吗？”

    江既望轻笑一声，“应该不知道。她就是听朋友说我进医院，就赶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她很在乎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点头，抿了抿嘴唇：“但这并不能成为继续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洛锦舟没再多说，只是点头致意，然后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江既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，忽然有种奇妙的感受。

    她的步伐不急不缓，神情克制，做事有条不紊，和温栩截然不同。

    她没有情绪上的波动，也不企图打破别人的节奏。遇事冷静、反应迅速，像是很早以前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一切。

    像是一道沉静的风，吹来时不动声色，离开时也不留痕迹。

    而他这样的人，第一次觉得，有人和自己，是一种气质上的同类。

    医院门口的风有些冷，江既望打了车回自己的公寓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他翻出手机，看到了温栩发来的一条短信：

    【对不起，还是忍不住跑去看你。你总是这么平静，让人感觉你根本不需要任何人……】

    他没回，也没有删，只是把屏幕调暗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洛锦舟在救助站门口看着重新围栏整理过的小院，狗狗们已经安静下来，站长向她致歉。

    “是我没管好它们，今天让你们受惊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。”她淡淡地说，“动物本来就有天性。”

    “江律师还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已经处理过了，问题不大。”

    站长点头：“你真冷静，我还没过去你就控制住了那两个家伙，还有条不紊地帮忙处理伤口，是养过宠物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我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住过，他们脾气特别古板，什么都让我学一点，所以能简单应对一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