争风吃醋
晚上十一点四十分,夜晚的街头,只有路灯陪伴着这个城市。
车子里很安静,连空气都慢慢凝滞,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而沈知夏安静地坐车里,跟四周压抑的气氛融为一体。
忙了一整天,他的衬衣有些皱,领口微敞,瘦长的锁骨若隐若现。衣领往下的肩胛骨处,一道深褐色的疤痕清晰可见。
一年前,他奋不顾身地为蒋明卓挡下致命的一刀,那一刀伤的不深,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。
因为,伴随着那一刀的,是蒋明卓的离开。被抛弃的痛苦化为了实质,日日夜夜折磨着沈知夏,反复撕裂又愈合的伤口,折磨了他整整一年。
躺在病床上的那几个月,沈知夏脑子全是将蒋明卓关起来的想法,他想将他占为己有,想禁锢他的手脚,让他哪儿也去不了。
沈知夏想得发疯,也恨得发疯。
可伤口慢慢愈合,他始终没有蒋明卓一点儿消息。沈知夏这才开始慌,他后知后觉,蒋明卓要是想离开,自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
而且沈知夏清楚蒋明卓的性子,要是强行禁锢,那么最后的结局,无非是鱼死网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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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始慌张,开始害怕。他满世界地寻找蒋明卓的下落,整个人都陷入了漫无边际的绝望和偏执之中。
一年其实很短暂,可是,沈知夏却过得无比煎熬。他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。
有好几次,他看着窗外的风景,想着,要是自己跳下去,这些痛苦是不是就能马上消失。
可是消失之后,他又去哪里找蒋明卓呢?
他不能死,也不能放手,他就像一只地狱的恶鬼,游荡在不属于自己的人间,寻找着能渡他回人间的那个人。
好在,沈知夏找到了他。哪怕那个人厌恶自己,哪怕自己只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。
沈知夏沉默地坐在车子里,目光穿过夜色,遥望无数高楼中,属于蒋明卓的地方。
而此刻,蒋明卓正和另一个人在一起。
沈知夏强忍着巨大的痛苦,饮鸩止渴般望着蒋明卓的方向。
他仿佛看见蒋明卓在抱着另外一个人,他们接吻拥抱,做着情侣间最亲密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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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还有浪漫的烛光晚餐,火光下,恋人的眉眼是那么温柔,让人沉沦。
而沈知夏,只能蜷缩在角落,用想象反复折磨着自己。
他抬手按上肩上的伤口,因为反复愈合又撕裂的缘故,伤口又隐隐疼起来。
可是沈知夏手下的力度却越来越狠,他额上隐隐冒出细汗,唇边却显出一丝快意的笑。
越痛才越好。只有足够的痛,才能让他清醒,让他冷静。
十二点半,林清依旧没有从蒋明卓家里出来。
沈知夏拂去眼睑上的冷汗,慢慢地整理好自己,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妥帖的成年人。
他收拾好一身的戾气,缓缓地走进电梯,按下了楼层。
寂静的楼道,电梯叮地一声响。
窝在沙发上啃薯片的林清跳起来,低声轻笑,“果然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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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怎么不清楚沈知夏的手段?故意把他家木木骗走,然后趁夜深人静上门送猫,借此接近蒋明卓。
林清混迹名利场多年,什么把戏都见识过,但沈知夏显然跟他棋逢对手,两个人都能做到不动声色,慢慢地跟对方耗。
他一直在等,哪怕蒋明卓困到自己先去睡了,林清也固执地在沙发上等着沈知夏过来敲门。
门打开的那一刻,二人的视线交汇,风云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