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信吗？我希望你能摆脱病痛的折磨，希望你能过上和过去不同的生活。”他拉住奥莉安德的手，那双骨节分明、苍白透明到连青紫血管都能看得清楚的手，继续，“很快你就能治好自己，不用为了活下去继续伤害别人。等这次事情平安结束，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家人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巴基，你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。”奥莉安德没有抽回手，平静地陈述，“这次事件要怎么结束？抓到幕后黑手，解决复联危机和你的悬赏，然后呢？你会被美国军方强制带走，到时候你要怎么解释是怎么脱离九头蛇的洗脑、又是怎么得到基斯集团的帮助的？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不想吐露我的存在，只要你走出去，我也是藏不住的。如果我继续在里世界隐姓埋名，或许没有谁会想到上世纪的幽灵能活到现在，但复联和神盾局的资料深处一定有我——神盾局曾经吸纳了无数纳粹的残党，他们知道我至少做出过半成品的血清，所以他们不会放过我。过去几十年的见闻也该让你清楚，即便是正义一方也会干肮脏的勾当。人称绿巨人的班纳博士，不就是在美国军方为了重现超级士兵而进行的实验中的受害者吗？那他们会怎么对待我，你很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复仇者联盟会帮我们的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是复仇者联盟也不是我们，而是美国队长会帮助你。”奥莉安德打断他的话，清醒又残忍地点出事实，“即便联合国的袭击事件得到平息，复仇者联盟依然要面对索科维亚协议。自身都难保的复联没有道理去和军方对着干，可以确定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只有你的挚友。好，或许你能证明过去几十年里你一直被九头蛇控制、现在已经恢复正常，然后在美国队长的力保下得到赦免令，那我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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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是巴恩斯中士，是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的战友，是二战英雄。在洗脱冤屈后别人会同情你、认为你经历了太多不该承受的苦难。你会成为一个悲情英雄，一个让人津津乐道的角色。我和你不同。我二十四岁起就加入了九头蛇，七年里实验无数、创造出了数种药剂，九头蛇至今的生化研究都留有我的痕迹。你是被迫杀戮，我是自愿的。身为恶人，没有人会同情我。人们甚至会觉得不把我送上军事法庭，只逼我参与美国军方的研究都是天大的恩赐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希望我过上与之前不同的生活，那我问你，我为美国军方效力和为九头蛇效力在你看来真的有很大不同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巴基沉默了。他想说九头蛇和美国军方当然不同，但他很清楚效力于任何一方对奥莉安德而言却不会有太大的差别。因为她作为血清的研究者，并不在乎血清究竟会被怎么使用。即便美国军方不是九头蛇那样的纳粹，但只看过程不看结果的话，奥莉安德所要做的事情几乎是一致的。

    巴基也根本无法保证血清不会被滥用——所有庞大机构都无法避免的腐败、权力角逐、利益交换都注定了血清只要被制造就会带来数不尽的危机。

    一旦血清引起了什么争端，作为创造者的奥莉安德必然会被人谴责，而人们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悯，因为她的过去太过罪恶。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不出面，静静地等，等到阴谋家露出破绽，等到真相水落石出。我是阴谋里必备的一环，只要熬过这段时间，哪怕我依旧被世界追击，我也可以陪你在里世界继续行动。”巴基是认真的，“我本就该承担冬日战士的罪恶，也早就习惯了远离别人独自生活。一样的生活轨迹里如果能加上你，我只会觉得比从前更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，哪怕你的挚友对你伸出援手，你也愿意留在我身边吗？”奥莉安德问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巴基点头。他很想见史蒂夫，因为史蒂夫是承载着他过去所有美好的记忆的存在，是他的家人、挚友、伙伴。但他更清楚，他们重逢会带来无数麻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