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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年初春,我被诊出怀有三个月的身孕。
林望川天天贴在我小腹听胎动,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:
我们有宝宝了!老婆,我真幸福。
孩子满月宴那天,我收到一个神秘包裹。
是顾父顾母从国内寄来的。
说是顾默临终前拜托他们交给我的东西。
里面有顾默的遗产转让协议书。
他将自己的所有财产留给了我。
还有当年那本被撕碎的日记,每一片残页都被透明胶带精心粘合。
最后一页多出一行歪扭的字:对不起,还有瑶瑶......祝你幸福。
我看了一眼丢进垃圾桶,没一会便被林望川偷走烧毁。
有些伤口注定无法愈合。
但好在人生还长,会有人陪我慢慢治愈。
窗外玉兰花开得正好。
刚满月的女儿在摇篮里咿呀学语。
林望川蹲下身,握着宝宝的小手指向天空:看,极光。
其实瑞士没有极光。
但他总说遇见我那晚,黑夜亮如白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