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翼两侧的皮肤因长时间压迫泛起青灰，嘴唇像泡发的棉絮般肿胀外翻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……秦墨。”，廖白圆挣扎着起身，想要走上前。

    吴妙妙和寰左蝶猛的回头，如同冷釉瓷器惨白的脸上，浮动着青紫色血管像冰层下封冻的毒蛇。

    深陷的眼窝里嵌着浑浊的猩红瞳孔，青紫外翻的嘴唇间溢出蛛网状的腐臭水汽。

    廖白圆被吓的后退两步。

    鬼婴儿从书包里面爬出来，长长的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，脸上浮现婴儿将要入睡前的疲惫。

    吴妙妙将鬼婴儿抱起来，病态般血白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，白皙的手指抚过鬼婴儿被烧的扭曲、焦黑的脸庞，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。

    【为什么】

    【明明就差一步了】

    秦墨心如死灰，”之前努力做的一切在厉鬼面前显得是那么绵软无力。

    【要死了么？】

    【将死之人，想太多也是无用，死就死吧】

    【哎…………只是…………死的这么窝囊】

    胸腔深处剧烈的痉挛让秦墨思维混乱

    身体的生机在逐渐消散，眼皮犹如电影结束的帷幕缓缓闭合，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。

    【我得放轻松点，不然死前怨气太大，变成鬼，那可就…………太不舒坦了】

    这是秦墨意识消散前心里想的最后的一句话

    本来最后是想再骂上廖白圆几句的，又因为担心变成厉鬼回找他索命，就没在想

    被烈火炙烤过后的地面微微驱散秦墨体内的阴冷，像是春日黄昏将近的煦阳，人躺在温暖阳光下看书，直至光芒屈伸若木，视线中漆黑一片，无论怎么翻动书页，都不会再有意义。

    吴妙妙抱着鬼婴儿，和寰左蝶踏过秦墨的身躯，无声的走上航空道。

    “廖白圆！快走！快走！”

    待吴妙妙和寰左蝶走远后，沈清忽然从楼梯间冲出来，拉扯着廖白圆就要跑。

    拉了几下，廖白圆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    “哎呀！快走！”，沈清焦急的眉毛凝成一股绳，蚯蚓般的皱纹趴在脸上，拉扯的劲更大了。

    “不行！我兄弟还在这，我要带他一起走。”，廖白圆甩开沈清的手。

    沈清没站稳，踉跄的后退几步。

    教室内猩红的灯光撒在秦墨脸上，血色的光蕴将秦墨浮肿、发白的脸染成一片暗红，血腥混着铁锈味的空气里。廖白圆把秦墨身体翻过来，肩膀上被伤口还在渗血，渗透的布料正一寸寸凝结成黑色的痂。

    感受到掌心处传来的冰冷感

    廖白圆什么话都没说，瞳孔涣散成两片漆黑的深渊，眼睑半阖间凝固着死寂的光。似是在思考，在回忆。

    唇角维持着某种诡异的平直线条，既不悲戚也不似愤怒，倒像是有人用刻刀在石像表面生生凿出来的裂痕。

    廖白圆解下浸透血雾的消防水带，将秦墨的双手缚在自己背上，又调整了一下秦墨身体的位置————或许这样能让他舒服点。

    廖白圆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向前走。

    “啧！”，沈清见此，无奈的跑过来帮忙。

    “快点快点！柳文乐疯了！。”，沈清咬着牙齿，心里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，扛起两人直接跑。

    廖白圆将脑袋转向沈清，眼神空洞没有转动分毫，仿佛整个灵魂早已坍缩成了黑洞，吞噬了所有表情与语言的可能性。

    沈清见到廖白圆这个样子，自知说什么都没有用，只是用祈求般的眼神望向身后。

    待变成女鬼的吴妙妙和寰左蝶走到一半时

    柳文乐忽然发疯般的冲出来，手上提着一大捆被胶带缠在一起的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