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被做成标本的才是真江砚。

    他掀开钢琴盖，里面蜷缩着具焦黑的婴儿骸骨。

    你不过是储存他记忆的容器。

    我疯狂摇头，记忆却在剧痛中重组：五岁那年是我亲手点燃实验室，火海中陆沉渊抱着浑身是血的真江言声嘶吼。

    那些所谓被囚禁的夜晚，其实是他在给我注射记忆稳定剂。

    等等。

    真的江言声。

    那我，到底是谁

    我是个什么东西

    难道我真的不是人

    我真的是一个克隆人

    看看这个。

    陆沉渊甩出染血的孕检单，患者姓名竟是江夫人。

    她死前怀着的，是我们的孩子。

    什么玩意儿我们的孩子

    我跟陆沉渊有孩子

    不是，两男的哪里来的孩子

    这人肯定就是演戏演的魔怔了，脑子坏掉了！

    警报声撕破寂静时，整栋别墅开始崩塌。

    我摸到钢琴踏板下的控制器，液晶屏显示自毁程序启动者：陆沉渊

    2023.03.21。

    快走！

    陆沉渊突然将我推向密道，他脖子上的项圈开始倒计时。

    我这才发现他后腰纹着与我相同的编码——Experiment

    50。

    5

    我们在爆炸中坠入深海时，陆沉渊的血在海水里绽成彼岸花。

    他腕间沉香木手串突然裂开，露出里面我婴儿时期的乳牙。

    当年绑架案是我策划的。

    他呛着血沫把呼吸面罩扣在我脸上。

    只有让全世界以为你死了，才能摆脱江家的控制。我，不受控制的爱上你了。

    爱上我了

    怎么就爱上我了

    不是要弄死我吗

    这又怎么回事

    怎么就爱上了

    我摸到他后肩的陈旧枪伤——那是我十八岁生日自杀未遂时留下的。

    海底突然亮起刺目白光，二十台摄像机从礁石后升起，我的经纪人举着直播设备狞笑。

    恭喜两位，真人秀《克隆游戏》点击破百亿！

    陆沉渊猛地将我护在身下，子弹穿透他心脏的瞬间，我听见七年前雨夜他未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江家在每个克隆体心脏装了炸弹，除了......

    记忆突然完整：

    十八岁那夜不是我发病自残，而是他握着我的手，将刀捅进自己心脏，哭着说：要活着恨我。

    密码是...我们的初遇...

    陆沉渊咽气前将染血的U盘塞进我伤口，说里面是江家所有的犯罪证据。

    他在保护我

    可，为什么

    不应该是厌恶我吗

    厌恶到随时想要弄死我

    可现在又……

    海面突然降下无数无人机，国际刑警的探照灯照亮我锁骨处的编码——真正的江家继承人编号从不是数字。

    当我举起证据走向镜头时，直播间突然切换画面：

    五岁的陆沉渊正在给我戴上蓝宝石耳钉，背后是江夫人举起的针管。

    游戏继续。

    机械音从海底传来时，我发现自己的血正在变成淡蓝色——第51号克隆体，正式苏醒。

    克隆体……

    苏醒！

    6

    我站在全息投影组成的记忆迷宫里，脚下踩着无数个江言声的尸体。

    陆沉渊的AI投影悬浮在中央，脖颈处跳动着和我相同的电子编码。

    欢迎来到第51次轮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