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太理想。学校里的考试基本次次垫底。李蓦然受指示，指导弟弟学习。简单地物理分析题，他毫无逻辑思维可言，一道相同的题做了一遍又一遍，下次再给他做，他依旧犯错。李蓦然甚至怀疑，喝进李首嘴里的牛奶是不是假货，否则怎么没有达到王桂芬所说帮助智力发育的效果。

    王桂芬在两姐弟鲜明的成绩对比中，了悟到家里更应该栽培的对象是李蓦然。李首中专毕业后，她索性安排他跟着一名汽修师傅学汽车维修技术。剩下来的有关学习上的花费，她全用在李蓦然身上，给她买教材和课外书，延请家教。李蓦然甚至在青少年时期最后阶段，独自享用有补脑效果的口服液，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。

    在王桂芬潜心栽培下，李蓦然不负众望，高考成绩斐然。因为她受爸爸熏陶，热爱文字，喜欢文学。选择专业的时候，她侧重于报考汉语言文学类的相关专业。

    那时的李蓦然对职业规划毫无头绪，唯一的信息来源是左邻右舍的杂谈，某某儿子学某专业毕业进了五百强企业……一听李蓦然想报考的专业，都捏着鼻子摆手规劝。

    王桂芬也跟着讥诮，“你要是学你那没出息的爹，就等着毕业挨饿好了。”

    后来的她不知从哪里打探到的消息，法律专业是以后的热门。她苦口婆心，摆事实讲道理，隔壁伯伯家的表侄在律所工作，年薪百万。

    李蓦然正处于青春岔口的茫然期，纵使满腔文学热血无处宣泄，就听从王桂芬的安排，退而求其次地选择同样与文字死磕的法律专业。

    拿到重点大学——望州大学通知书那天，左邻右舍纷纷赶来道喜。女强人王桂芬用袖口抹着眼泪，诉说着这些年的苦尽甘来。

    李爸爸去世后，王桂芬的艰辛不言而喻。一家三口的重担落在王桂芬的肩上。一个寡妇，拖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，任谁看，都是值得敬仰和钦佩的。因为李爸爸是在报社突发疾病，属于工伤。报社一次性赔付工伤款，否则仅靠化工厂打工获得微薄工资的王桂芬，日子过得不知有多困苦。

    王桂芬虽说平时说一不二，坚韧刚毅，但终究是女人，李蓦然曾看见她在深夜里啜泣流泪，痛诉李爸爸不负责任，就这样撒手人寰，留她和一双儿女在这世上，孤苦伶仃，无依无靠。

    想来，一日夫妻百日恩，虽做不到伉俪情深，白首到老，总归是用情至深的，只是不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。

    王桂芬也是可怜之人。家里的主力男人讷言忠厚，没有远见，一份拿不出手的工作糊口都困难。王桂芬在外婆家是老大，底下有两个妹妹，李蓦然的二姨叫王桂芳。小姨在早年间远嫁，与李蓦然交集甚少。还有一个舅舅，是王家唯一的血脉传承。受王家教育影响，家里三个姐妹都对舅舅百般照顾。王桂芬又是最大的姐姐，护犊情节严重，平日里办事雷厉风行，快人快语，不拘小节，对排行最低的弟弟更是爱护有加，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是这时候延续到李家的。

    头一胎是不值钱的女儿。出产房时，婆家人都未曾埋怨，娘家妈妈嫌弃她不争气的眼神就如尖刀一般刺向羸弱无力的王桂芬。

    两年后，李首带着最大的希冀诞生了。儿子的出生，让王桂芬自以为是的扬眉吐气了。平日里将最好的、最贵的通通用在儿子身上。

    自李蓦然记事起，她就活在弟弟的阴影下。

    当她坐上求学南上的火车后，才算真正脱离原生家庭带给她的黑暗。

    大学四年，李蓦然依旧保持高中时期的学习态度。法律专业课程繁多，她一面做兼职，一面利用空闲时间去图书馆学习。

    律师资格证也是在大学期间考的。毕业后，她就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。

    实习期间，工资低，还不给缴纳社保。那段时间，她依旧到处做兼职。她的兼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