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医馆
居成阳:“是每一个人都写了吗?”
“不是,有的时候可能会写吧。”
居成阳又问:“写的是什么?”
“我是个好人。”
居成阳:“为什么这么写?”
林卫这才在他们面前真正直起了身子一回。“以直报怨,何以报德,我都已经以德报怨放下一切,难道不比圣人还要高尚吗?”
居成阳点头示意秦于方有没有什么要问的,刚才他一直没有说话。
秦于方道:“没事了你回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林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:“居小姐,对不起,冒犯你了。”
居成阳不明白,但也说。“不妨事。”
秦于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今天,而是刚见面时,才对他改观,赞了一句:“真君子。”
居成阳看着他背影,肩膀一高一低,步履蹒跚,着实不像个30多岁的人,被挫磨得比她父亲还要老态,道:“是不是君子先不说,这些人大约都有些隐瞒。”
“嫌疑人都是这样的,几乎不可能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全盘托出,其中复杂或许纠缠了一些他们不愿提及的往事,必要字里行间深挖。”秦于方盘算着林卫的身份,不需要像长住客人里的有几位一样需要注意。“林卫也许是一个重要线索。”
居成阳大约知道他心中所想,翻开了那本他们看了几页,便撇开的账册,说:“先顺其自然吧。”
“裁军补偿,共得三两,同兴十七年十二月。”
“对吗?”秦于方问。
“对,但是泸州军营依照以前的样子是不可能按全款发放的。”不贪怎么可能?
秦于方摸着手下刻着繁复花纹的梨花木。“同兴十七年末,这时姚坚充军两年已经死了,若真是他做的手脚也说得通。”
“可这个共字不对,补偿怎么会分批?如果真是分批,他既然要做证据,定会详详细细的记录,中间两年姚坚被充军,他在其中也不再有什么权利,可中间这账目中记载的事情,没有任何变化。”居成阳往前翻了几页,用手指迅速在几处点了点指给秦于方。
秦于方却忽地想起那张所有人都死了的大纸。“姚坚的品级未必动得了军饷,若是贪污,又怎么会有人联名为他平冤?他被充军的罪名是嫖妓,或者是还有别的,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,或是有确凿的证据直接扣在身上按死他,可是都没有。”
居成阳觉得吴月既然相信姚坚是被冤枉的,可她却说没有证据,那画像未必是挂了那么多年,又偶然提出,这里的东西也未必没她的手笔。“许是听了风声,借个东风,引我们来查,查到最后姚坚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孤立证物,就能有些头绪,这一行应当算了,若是有些信息他便不会一笔带过。”
秦于方赞同,这位老太太精神尚好,绝不是在这里被圈禁二十年的状态,又提出另一个想法。“刚才的那些出城的人会不会和姚坚有关系?姚坚死后就没有这些手印。”
居成阳闭上眼思索,那些书上的字迹随着一张张作案的不同在他眼前浮现,泸州……泸州地区关于人口流动的一些消息。“泸州在十三年开始就有大批的人流外,十五年开始渐渐变少,泸州十七年以后基本只有向内流的人群。”
秦于方啧了一声。“泸州十三年,泸州十五年,泸州十七年,这三个时间点出现得有些太频繁了。”
“证据应该还有很多没有找到,现有的东西无法推测出任何事情。”居成阳看着字已经有些费力,抬头太阳西沉,窗台上垂下来的不知什么名字的兰,长势正好翠绿翠绿的,有一枝抻着头,薄金斜斜地撒在上面,却有些奇怪,它长得像竹子的叶。“这是什么?”
“不认识。”
秦于方不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