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鳞片串成项链,却没注意到夜隐转身时,尾巴因太过僵硬而撞在岩石上。
鳞月祭临近,这是蛇族最重要的节日,所有狩魂者都需携带贡品返回族群。夜隐本想避开,却在唐沫的坚持下踏上归途。族群驻地位于雨林中央的巨树群落,当他们抵达时,数十道冰冷的视线扫过唐沫的人类身躯。
外来者,不洁。长老甩动赤红蛇尾,毒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夜隐挡在唐沫身前,鳞片因愤怒而竖起:她能绘制魂印,可助族群狩猎。质疑声此起彼伏,直到唐沫当场在树皮上画出群居角马的迁徙路线,长老的瞳孔才骤然收缩。
祭典当夜,唐沫被安排在离族群最远的树屋。她摸着脖子上的鳞片项链,忽然听见下方传来争执声。夜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:当年父亲为保护人类村落而死,你们还要逼我……
她悄悄爬下树,看见夜隐正被几名蛇族战士按在地上,尾鳞被强行剥落,鲜血染红了树根。唐沫握紧颜料盒冲上去,在战士们的鳞片上画满象征病痛的腐叶图腾,剧痛让他们松开手,夜隐趁机将她卷进怀里,纵身跃入黑暗的雨林。
第五章
寒潭心印
逃亡持续了三天。夜隐的伤势恶化,体温低得可怕,蛇尾几乎无法摆动。唐沫想起他曾说过蛇族心魂藏于寒潭,便循着记忆中的地图,拖着他来到雨林最深处的镜湖。
冰蓝色的湖水映着漫天繁星,夜隐在入水前忽然抓住她的手:人类……怕水唐沫摇头,主动环住他的脖颈。寒潭之水刺骨,却在接触夜隐鳞片的瞬间泛起暖意,他的瞳孔在水下渐渐变得柔和,尾鳍轻轻扫过她的小腿,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。
在潭底,唐沫看到了夜隐的记忆:幼年的他蹲在人类村落外,看孩子们追逐蝴蝶;父亲临终前将半块碎玉塞进他掌心,血染红了玉上的隐字;还有无数个独自在雨林采药的夜晚,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我画给你看。回到岸上后,唐沫用混合着夜隐血液的颜料,在岩石上重现他的记忆。当画到父亲去世的场景时,夜隐忽然吻住她的指尖,血腥味混着雨林特有的草木香在舌尖蔓延,他的尾巴将她紧紧圈住,鳞片下的体温第一次灼热得惊人。
第六章
墨色蛇影
半年后,唐沫在树屋墙壁画满了雨林的四季。夜隐总在她作画时蜷在一旁,尾尖随着她的笔触轻轻摆动,偶尔会用尾巴卷起羽毛笔,在她画的兽魂旁添上蛇族符文。
族群再次传来消息,这次是长老亲自前来。人类村落爆发瘟疫,唯有雨林深处的千瓣雪参能救急,而进入雪参生长的毒雾沼泽,需要能绘制魂印的狩魂使。
我们需要她。长老盯着唐沫颈间的鳞片项链,也需要你,夜隐。
沼泽里的毒雾让唐沫视线模糊,她趴在夜隐的蛇背上,用颤抖的手在他鳞片上画着辟毒图腾。每画一笔,夜隐的身体就僵硬几分,他在强行压制体内的毒性,只为让她能多支撑片刻。
当挖到雪参的那一刻,毒雾突然变得浓稠。夜隐猛地将唐沫甩进安全区,自己却被毒雾包围,鳞片迅速失去光泽,银蓝褪成灰白。唐沫想起便利店被劈中的瞬间,想起数位板里未完成的漫画,忽然掏出最后一支黑色颜料——那是用夜隐鳞片研磨而成的特殊墨汁。
她在雾中画出巨大的蛇影,墨汁遇毒雾竟燃起蓝光,夜隐的本体虚影在火光中升起,毒雾如潮水般退去。当他虚弱地倒下时,唐沫终于看清他尾椎处的伤痕——那是道与碎玉形状吻合的旧伤,原来他父亲当年将半块狩魂印嵌入了他的血肉。
第七章
双生魂印
回到族群后,唐沫被奉为墨魂使者。她在村落的石墙上画满治病的草药图谱,教人类孩童用植物汁调配颜料,夜隐则默默守在她身后,尾尖始终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