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——油腻男趁乱开走了我的金杯,车牌识别显示目的地:机场。
让他跑。我按下手机引爆键。远处传来闷响,火光映红雨夜。
老周在后备箱装的不只是干扰器,还有父亲留下的最后礼物。
第二天清晨,我站在父亲坟前。骨灰盒里装着风衣男的领针和油腻男的工作证,墓碑上摆着当日报纸头条:《XX通讯高管涉谋杀被捕,诈骗集团利用7Z号段敛财上亿》。
陈晨默默递给我一部手机,屏幕上是封未发送的邮件:
儿子:
如果看到这封信,说明我查对了。7Z号段根本不是正规服务,是他们在死人身上捞钱的工具。我录下了证据,藏在...
——永远爱你的爸爸
邮件时间戳:11月1日23:40。父亲在心跳停止前一分钟还在试图保护我。
雨停了。
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墓碑的新土上。我掏出父亲的老手机,最后一次按下开机键——屏保是我们去年在颐和园的合影,他穿着那件藏青色毛衣,笑得像个孩子。
通讯录里儿子的号码下,有条未发送的语音消息。我颤抖着点开,父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来:
...生日密码是反向的...地下室...
远处传来引擎声。陈晨开着她那辆改装SUV停在路边,车窗降下:刚收到消息,赵乐在机场厕所里自杀了——咬碎了7Z形状的毒胶囊。
我摩挲着手机屏幕。父亲最后的话,或许指向他留给我的最后线索。但此刻,我只想记住他活着时的样子——那个会为我熬夜热粥的普通人,那个在世界的恶意面前,依然选择正直的傻瓜。
阳光突然变得刺眼。我抬手遮住眼睛,泪水终于决堤。
第五章
法庭
法院门口的台阶像一把铡刀,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青灰色。
我站在第三级台阶上,突然想起父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:老百姓打官司,就像蚂蚁告大象。
大理石台阶反射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,陈晨递来的墨镜在我手里捏出了汗。
证人名单确认了吗陈晨今天穿了件黑色西装,马尾辫扎得一丝不苟,连耳钉都换成了最朴素的银质小圆点。
我点点头,拇指划过平板电脑屏幕。名单上第三个名字让我的胃部抽搐——赵明,XX通讯技术总监,那个在监控录像里给父亲注射药物的男人,现在居然以专家证人的身份出庭。
法警推开沉重的橡木门,金属门把手上的国徽硌得我掌心发疼。
走进法庭的瞬间,冷气混着木质座椅的霉味扑面而来。旁听席上坐满了人,有记者举着相机,有穿着运营商制服的员工,还有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——讨说法群里的受害者代表。
全体起立!
审判长入席时,法槌敲击声像子弹上膛。
我注意到他法袍袖口露出的腕表——和赵明手上那只是同款,都是价值六位数的进口货。
现在开庭审理张小强诉某通讯集团技术总监涉嫌诈骗、故意杀人一案。
我的律师站起身,西装裤线锋利得像刀刃:法官大人,我方申请将本案定性为诈骗集团犯罪,追加被告人赵明涉嫌故意杀人的指控。
旁听席一阵骚动。
赵明的律师——一个梳着油头的胖子——立刻跳起来反对:对方律师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我的当事人!
审判长敲槌:肃静!原告方请出示证据。
我打开投影仪,父亲手机里的视频投在法庭大屏幕上。画面里,赵明戴着医用手套,将针管刺入父亲手臂。时间戳显示:11月1日23:41:29。父亲最后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:你们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