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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沉默,但或许,这正是命运的齿轮开始倒转的时刻,带着血与星芒的倒转。

    3

    雨夜裂隙

    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,陆景琛的保时捷在深夜街道疾驰。手机屏幕上是林悦的代驾定位,距离他不过三个路口——那个总在画里描绘星空的女孩,此刻正在暴雨里骑着电动车,车筐里放着给母亲准备的保温粥。

    叮——

    系统派单提示音在蓝牙耳机里响起,林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看见订单地址是盛天集团地下车库。手指悬在接单键上犹豫,腕间的烫伤在雨衣摩擦下火辣辣地疼——那是刚才收拾清洁剂时泼溅的,此刻正隔着医用纱布渗出血迹。

    保时捷在转角处急刹,雪亮的车灯照亮前方狼狈的身影。林悦的电动车歪在路牙边,保温桶滚落在积水里,白粥混着泥点溅在她褪色的牛仔裤上。

    上车。陆景琛的声音透过摇下的车窗传来,雨水顺着车顶流进他衬衫领口,却凝望着她手腕上渗出的血渍,我送你去医院。

    不用。林悦蹲下身捡保温桶,指甲缝里卡着碎米粒,您的未婚妻该等急了。这句话混着雨声落下,像根细针扎进两人之间十年的时光。她想起刚才在他车上看见的——副驾储物箱没关严,露出半张盛天周氏联姻协议,甲方代表签字栏是陆景琛的钢笔字,力透纸背,却刺得眼睛生疼。

    陆景琛的喉结滚动,看着她发梢滴下的雨水砸在画满星芒的帆布包上。十年前拆迁楼的暴雨夜,她也是这样倔强地拒绝他的伞,说爸爸说拿了别人的伞,就要学会在别人的屋檐下低头。

    你母亲的药,我可以——

    陆先生。林悦突然打断他,站起身时雨衣兜住的雨水倾泻而下,昨天在美术馆,您的未婚妻让人往我拖把桶里丢玻璃碴,今天又停了我妈妈的药。她摸出被雨水浸透的药瓶,您知道这种靶向药的通用名吗叫‘金丝笼一号’,连名字都在提醒我们,吃了它就要当一辈子金丝雀。

    雨声突然变大,雨刮器疯狂摆动也看不清前路。陆景琛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的水珠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,就像十年前他在废墟里找到她时,她抱着被雨水泡烂的画稿,眼泪混着雨水滴在他递去的手帕上。

    当年拆迁队拆了我家楼下的画室,林悦的声音突然平静,却比暴雨更刺骨,我爸去理论,被推搡着摔下楼梯,当晚就进了ICU。后来我才知道,那栋楼的开发商,是盛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。

    车内的温度骤降,陆景琛的手指掐进方向盘,骨节发白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忏悔:当年强拆美院教师楼,是我对不起老林……而老林,就是林悦的父亲,那个总在画室教孩子们画星星的美术老师。

    所以您现在的收购,是赎罪吗林悦举起那张80万的收购意向书,雨水在纸上晕开鎏金印章,用我爸爸用命换来的钱,买我的画,再娶周氏千金巩固商业版图,多完美的资本家做派。

    车载电台突然响起整点新闻:周氏集团今日宣布,将投资5亿改造美院旧址,建设‘鎏金艺术中心’……

    林悦的视线掠过陆景琛胸前的鸢尾花胸针,突然笑了,笑得雨水都涌进嘴里:原来十年前的星星,早就坠落在你们的商业计划书里了。

    她转身要捡电动车,却被陆景琛拉住手腕。医用纱布在拉扯中脱落,露出三道狰狞的烫伤,正是他刚才在监控里看见的、周敏的女伴故意用烟头烫的。

    疼吗他的声音发颤,指腹轻轻掠过她的伤口,像十年前在废墟里替她捡起画稿时那样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比不过您在订婚宴上笑出的酒窝。林悦抽回手,雨水顺着伤口渗进血管,陆先生,以后别再玩这种猫鼠游戏了。您要的是听话的棋子,而我——她摸了摸手腕的星芒胎记,是您父亲当年没拆干净的、长在废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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