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闪了闪。李淑珍穿着水绿色旗袍从车里下来,她上前挽住母亲的胳膊,指尖轻轻拍着老人手背:小穗刚出来,别累着,以后家里事啊,我多照应。
半个月后,我接到一个电话,是王明的,声音裹着冰碴。周密,那笔模具费...你藏的东西该交出来了。不然...他带着威胁的口吻你妈每天五点去菜市场,要经过巷子里那栋危楼吧昨儿我看见墙皮掉下来了,正巧砸在个老太太脚边。
我握着听筒望向窗外,母亲的背影在月光下摇晃着走向厨房。她总说后颈疼,却舍不得用我买的膏药。
第二天,暴雨夜,回到家后的我发现母亲蜷缩在厨房,手里攥着半块没煎完的糍粑——她被人从背后推在了灶台角,白发上沾着血和油垢。
是那个王明......母亲抓着我的手,指甲抠进我掌心的旧疤,他说......说你再不把东西拿出来,就......她没说完的话被咳嗽打断,血丝溅在我穿的白衬衫上。
把母亲送到医院后,我跑到当初的那个桥洞下,挖出了当年的u盘,由于用密封的盒子包装,u盘还能继续使用。我坐了5年牢,没道理他们一点代价都不用付。
但当我第二天赶到税务局门口时,却见李淑珍转身,她冲我晃了晃手里的信封,笑了笑:周小姐,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这东西要是交进去,怕是没人给她交住院费了。她指尖敲了敲信封,交出来,我给你十万。我妥协了,把u盘交给了她,拿着装钱的信封冲到母亲所在的医院。
母亲还是去世了,医生说死因是颅内出血。
太平间的冰柜冒着凉气,我摸着母亲僵硬的手指,想起她在我出狱后总说的话:小穗,妈这辈子就盼着你能踩在平地上走路。
六、
三个月后,在一家四川的外资贸易行,我带上新做的身份证,用西南财经大学
周密的身份应聘项目部出纳。
每周三下午,财务科都会有咖啡分享会。在经理端着骨瓷杯过来时,我正给大家演示如何用Excel制作动态账龄分析表。周小姐真是才女,经理感叹道说不愧是专班出身,咱们公司,就你懂得最多。
我凭借着自己扎实的财务知识和出色的表现,赢得了同事们的信任。但我的目的并非是好好工作,而是公司的财产。
半年后,我终于找到了好机会。盗取了公司负责人的财务章,并伪造了领导签字,利用出纳的身份,分批取走了公司700多万元公款。
得手后,我迅速拿着王晓晓的身份证踏上火车前往拉萨。在拉萨的八廓街,我租下间带天井的藏式民宿。每天清晨,我戴着墨镜去大昭寺前朝圣,实则在观察周围的监控死角。巷子里的唐卡店里,我用10万块找人换了三张不同身份的罗雯:一张是云南边境的护士,一张是上海徐汇的白领,最后一张是留着齐耳短发的注册会计师。
雇佣杀手的过程我做得无比谨慎。通过黑网吧在暗网用比特币购买了清道夫服务,全程没有透露过一点点个人信息。
不久,上海传来消息:李淑珍在潮湿的石板路上摔倒,不慎掉入下水道,被救起时已经淹死;成都某酒吧的火灾新闻里,我在遇难者名单里看到了王明的名字。处理完一切,我戴着墨镜站在布达拉宫广场,想起母亲说的踩在平地上走路,手里攥着罗雯的身份证,转身走进人群。
2013年惊蛰,我在昆明的城中村补办身份证。派出所的摄像头对着我左脸,我习惯性地偏头——那里有道浅疤,是用烟头烫的,为了匹配罗雯的车祸记录。
罗女士,户籍警盯着屏幕,你的指纹和2003年上海某起职务侵占案的嫌疑人高度相似。他的声音很平静,像在核对一笔普通的账目。我看着他胸前的警号,突然想起列车员肩章上的五角星,那年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