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裂隙

    弱水逆流成通天之柱时，玄璃颈间的女娲石突然唱起《九章·哀郢》。青渊的应龙逆鳞在弱水中化作方舟，船身刻满《诗经·小雅》的鹤鸣于九皋。赤瑛的朱雀羽衣燃成灰烬，露出心口处与苍溟龙鳞相呼应的伏羲卦象。

    看那！玄璃的狐尾指向海底，青铜巨门上的封神榜竟是用反书篆文刻写。白翊的混沌灵根不受控地刺入弱水，在漩涡中映出三百年前月夜：少年时的他偷偷将白虎玉佩系在玄璃尾尖，却被父亲白烈用《尚书·舜典》的禁咒抹去记忆。

    当众人触及青铜门时，十二金仙的虚影突然跳起《霓裳羽衣曲》。赤瑛的伏羲琴第七弦自动鸣响，奏出的却是《长门赋》的哀音。苍溟的青龙逆鳞在此刻剥落，露出内侧刻着的《越人歌》：山有木兮木有枝...——正是赤瑛及笄那年，他在她琴匣夹层偷塞的情诗。

    破！青渊的麒麟血染红轩辕剑匣，飞出的并非神兵，而是玄璃前世剜心补天时落下的九滴情泪。泪珠坠入弱水，竟使倒悬的封神榜浮现第十三道刻痕——那分明是玄璃用尾尖金毫写就的情字！

    第三幕

    天地同寿

    蚩尤骸骨冲破归墟时，其左眼化作血月映出鸿钧道人的玉牒。量劫将至，尔等皆为薪柴。道人的拂尘扫过处，《道德经》竹简尽成飞灰。玄璃的九尾突然刺入自己心窍，挖出血淋淋的补天石本体：女娲娘娘，请恕晚辈僭越——

    她吟唱着《洛神赋》跃向蚩尤眉心，发间精卫簪化作桃林接住坠落的众人。青渊的麒麟角寸寸断裂，在空中写就《诗经·邶风》的死生契阔。白翊的混沌剑突然调转方向，刺穿自己灵台：这一剑，还三百年前桃花树下...

    当补天石与麒麟血相融时，整个归墟静止了。赤瑛看见苍溟的龙角开出并蒂莲，花瓣上浮现《凤求凰》的曲谱。玄璃消散前的最后一笑，竟是三百年前偷喝青渊桂花酿时的狡黠模样。蚩尤骸骨在七彩霞光中崩塌，其右眼化作金乌落入东海，左眼凝成玉兔永驻广寒。

    第四章

    归墟重铸

    第一幕

    血月临空

    归墟海眼沸腾如《天问》中的混沌初开，蚩尤骸骨的眼眶迸射出血色月光。鸿钧道人的玉牒悬于三十三重天，拂尘扫过处，《道德经》竹简化作青烟消散。尔等当真以为补天石能逆天命道人的声音裹挟着九霄雷音，震得玄武宗的龟甲卦盘裂成齑粉。

    玄璃的九尾刺入心窍，挖出的补天石本体浮现女娲泣血场景——五彩石裂隙中竟嵌着半卷《河图》！她足尖点过《洛神赋》的凌波微步，血珠坠海处升起十三根玉柱。最末那根刻着反书情字，尾尖金毫写就的《郑风·子衿》在弱水中流转：青青子衿，悠悠我心...

    阿璃！青渊碎裂的麒麟角在空中凝成盘古斧虚影，斧刃劈开血月时，鸿钧的真身显露——竟是女娲补天时崩落的半块顽石！白翊的混沌灵根突然暴长，贯穿自己灵台的瞬间，三百年前被抹去的记忆喷涌而出：月老庙中，少年颤抖着将姻缘簿上青渊二字改为己名，朱砂泪晕湿《周南·关雎》。

    第二幕

    金乌焚世

    蚩尤右眼所化的金乌坠入东海，霎时掀起滔天烈焰。十轮烈日从归墟裂隙中升起，《淮南子》记载的十日并出重现人间。赤瑛的焦尾琴迸出离火，琴弦却根根崩断。用这个！苍溟的青龙逆鳞飞入琴身，龙血在焦痕上写就《九歌·东君》。

    琴音响彻四野时，精卫鸟群从赤瑛心口飞出。它们衔着三百年前玄璃遗落的尾尖金毛，在火海中织成《豳风·七月》的寒衣。白翊的混沌剑插入金乌眉心，剑穗上的精卫魂魄突然凝实：这一世，换我替你填海...

    青渊的盘古斧虚影劈开第九轮烈日时，鸿钧的玉牒突然罩住玄璃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