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菀菀心眼没比二皇子大多少，安慰了自己两天后，才总算不咬牙切齿了。

    但那幅画……一定得偷回来销毁！

    她气得在手札上记了一笔。

    看着东厂送来的各种奇珍，她一愣：“不是叫你们退回去吗？”

    “奴婢们是送回东厂了，但……但成大人说那些东西不得姑娘青眼，便是它们没福气，竟叫人销毁了，又送了一批新的过来。”绿罗无奈回道，“样样价值连城……东厂竟真舍得。”

    “爱毁就毁呗。”

    陆菀菀嘀咕着，没再说退回去的话，声音却还有些凶巴巴的：“宋临在干嘛？”

    绿罗给她顺了顺气：“他在准备殿试，孟婉与刘娴感情愈发好，跟着她出门结交人脉，可因夫人当日否认了与她的关系，不少人都对她以陆家义女自居的做派十分不屑。”

    最后她称得上要好的朋友，竟只有一个刘娴和邵家姑娘邵妍。

    “邵妍……”

    陆菀菀忍不住笑了。

    ——邵妍正是大驸马的外室，也是大公主的母家表妹，如今怀胎八月。

    她眼神微深：“平安戏楼没了，伶人还在，叫他们别闲着，去云集客栈搭台子唱，我要让宋临孟婉红遍京城！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平安戏楼的伶人很快便开始唱戏了，这回分文不收，云集客栈还上免费茶果，于是来的百姓愈发多了，连门外都聚集了一大批人，每日里热闹不断。

    有一位青衣格外会来事，竟还将那日孟婉去戏楼的始末排演了出来，这回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厚颜无耻，以陆家义女自居却被打脸的事。

    尤其陆家照拂孟家多年是事实，而她却上赶着毁了陆菀菀、闹去御前，这叫不少人骂她忘恩负义。

    孟婉先前恐惧的身份败露一事，到底还是传遍了京城。

    无耻攀亲、诬陷陆菀菀、忘恩负义、未成婚就与宋临白日宣淫……不过几日功夫，她自食恶果，名声比陆菀菀之前被传水性杨花还要不堪，她想结交的贵女们也个个都知道了她。

    因为他们就住在云集客栈，竟被百姓堵得水泄不通，连门都不敢出了。

    直到殿试前几日，陆菀菀才撤了戏班子，放他们出门。

    ——她想看看宋临准备的殿试文章，会不会泄露出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到了殿试这日，见大公主终于从静安寺回京，陆菀菀就约她一起进宫看热闹。

    御花园里，大公主问：“听说淼淼又收拾堂哥了？”

    “夫妻情趣。”

    也幸好陆淼亲自去了一趟东厂，搞清楚了误会，这才没拘着她在家。

    大公主还想说什么，忽然看向前方守着的宫人们：“这是哪位娘娘，竟这样大的阵仗？”

    陆菀菀看了拐角处出来的人一眼，嘴角一抽：“是我好大侄儿。”

    大公主转头看去，福身见礼：“见过大皇兄。”

    陆菀菀也见礼。

    “你们客气什么？”大皇子长相温润中略显敦厚，声音含笑。

    “殿下怎么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“今日殿试，我们兄弟几个奉命进宫阅卷，正等殿试结束呢。”

    “那其他几位皇弟呢？”大公主问。

    大皇子微顿：“二皇弟殿内巡考，三皇弟在府里读书，四皇弟与五皇弟在后殿尽孝，我闲来无事，便出来走走。”躲躲金銮殿的乌烟瘴气。

    他总有一种因为不够有病而与弟弟们格格不入的错觉。

    大公主与陆菀菀瞬间意会。

    “是该出来走走。”

    “大皇兄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二皇子出了名的不止洁癖小心眼，还有不干人事，巡考绝壁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