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,我是谁,我经历了什么,我又该做什么。
行了薇儿,别跟这种脏东西废话,我们去花园赏花。赵子轩搂着沐薇儿,转身离去,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污了他的眼睛。
沐薇儿回头,冲我露齿一笑,得意又恶毒。
好好干活,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,赏你口肉吃。
下人们的窃笑声更大了些。
我缓缓抬起头,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,眼底的冰寒几乎要将空气冻结。
沐薇儿,赵子轩,还有这侯府里的每一个人……
你们今日施加于我的羞辱,他日,我必千倍、万倍奉还!
我沐轻舟,绝不会就此沉沦。
等着吧。
好戏,才刚刚开始。
2
洗衣房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。
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,用力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,双手早已被皂角水泡得发白起皱。
管事刘婆子叉着腰,唾沫横飞地骂着。
死丫头!让你洗干净点,耳朵聋了世子爷这件云锦常服,要是搓坏了一根丝,仔细你的皮!
这件衣服,正是赵子轩的。
上面沾了些许墨点,是沐薇儿不小心蹭上去的。
然后,这烫手山芋就落到了我头上。
洗不干净,是我的错。
洗坏了,更是我的错。
刘婆子是侯夫人的陪房,向来看我不顺眼,逮着机会就作践我。
她肥胖的手指戳着我的额头:磨磨蹭蹭,想偷懒是不是信不信我告诉夫人,把你卖到窑子里去!
我垂着眼,默默忍受。
反抗只会招来更毒辣的殴打。
但我不是真的逆来顺受。
我在等。
等一个机会。
等一个让欺辱我的人付出代价的机会。
机会很快就来了。
当天晚上,刘婆子突然上吐下泻,浑身起满了红疹,奇痒无比。
请来的大夫看了半天,也瞧不出个所以然,只说是吃坏了东西,开了几服不痛不痒的药。
刘婆子在床上疼得嗷嗷叫,抓得浑身没一块好皮。
她平日里苛待下人,树敌不少,如今遭了报应,下人们私底下都拍手称快,没人真心替她着急。
我端着药碗,和其他几个丫鬟一起去探望她。
刘婆子看见我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觉得晦气。
滚!谁让你这丧门星进来的!看见你就没好事!她抓起枕头就想砸过来,却因为浑身无力,枕头软绵绵地掉在床边。
我低眉顺眼地站着,仿佛真的被吓到了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,刘婆子的病,是我动的手脚。
白天她用手指戳我额头时,我指尖藏着的无色无味的药粉,就沾染到了她的皮肤上。
那是蚀骨痒,一种我闲来无事时调配的毒药,不会致命,却能让人受尽折磨。
解药,只有我有。
刘管事息怒,我也是奉命来伺候您的。我轻声细语,将药碗放在桌上,大夫开的药,您趁热喝吧。
刘婆子痒得实在受不了,也顾不上骂我,抓过药碗就灌了下去。
但这药自然是没用的。
第二天,刘婆子的症状更严重了,整个人都快脱了形。
侯夫人来看过一次,皱着眉头,嫌弃她屋里味道难闻,丢下一句好生养着,便匆匆离去。
又过了两天,刘婆子彻底熬不住了。
她形容枯槁,声音嘶哑,抓着来看她的丫鬟,气若游丝地问:谁……谁能救救我……我不想死……
下人们面面相觑,没人敢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