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被大人拽进屋,砰地关上门。
他们怕我
老陈摇头:是怕你身上的气引她来。最近...快到七年了。
当晚祁明借口整理笔记,偷偷溜进祠堂。积灰的族谱记载着每隔七年的死亡记录:1943、1950、1957...最近一次是2015年,死者是村小学老师,尸体被发现时面带笑容,内脏缺失。
祠堂后间堆着发黄的旧报纸,其中一张1943年的《申报》引起祁明注意:军阀刘世昌强娶民女致其自尽,后举家暴毙,疑为仇杀。配图是口猩红的棺材,棺盖上用金漆画着符咒。
你在找这个吗沙哑的女声在背后响起。
祁明差点叫出声。转身看见个疯疯癫癫的老妇人,她手里捧着个褪色的绣花鞋:她回来讨债了...今年要娶第八个新郎...
谁是新郎祁明问。
老妇人突然抓住他的手,指甲深深掐进肉里:不要看她的眼睛!她会让你心甘情愿跟她走!说完便咯咯笑着跑走了。
祁明发现鞋垫里藏着一张黄纸,上面用血写着生辰八字——正是今天的日期。
回房后,祁明发现笔记本上多出一行娟秀的字迹:帮我找到身体。窗外槐树叶沙沙作响,仿佛无数人在低声絮语。
第三天,祁明借口采访民俗,去了村后的乱葬岗。在一片无碑坟包中间,有座显眼的红砖新坟,碑上无字,只刻着个囍。他刚靠近,就听见地下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。
你果然在这儿。吴支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他带着四个壮汉,脸色阴沉:有些事不该你知道。
祁明被带回村子关进祠堂地窖。黑暗中,他摸到地窖墙壁上满是抓痕,角落里堆着七套新郎装,每套衣服里都有一张人皮。
第七个老师是我表哥。吴支书举着油灯下来,他死前一直在笑,说自己看见最美的新娘。他解开衣领,露出脖子上紫黑的勒痕:轮到我了,但我会把她永远封在那口井里。
地窖深处是口红棺材,棺盖上的金符已被刮花大半。吴支书神经质地抚摸着棺材:我爷爷是当年做法的道士,他说只要再献祭一个纯阳命的男人...
突然整个地窖剧烈震动,油灯灭了。黑暗中响起银铃般的笑声,祁明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拂过他的后颈。
她来了!吴支书尖叫着往外跑,快封门!
厚重的木门在祁明面前轰然关闭。黑暗中,一双戴着金镯的苍白手臂从红棺中缓缓伸出...
地窖的木门关闭瞬间,祁明的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。油灯熄灭后的余温还在空气中飘荡,混合着霉味、土腥气和某种说不清的甜腻气息——像是陈年的胭脂混着血腥。
吴支书!开门!祁明扑向木门,手掌拍在厚重木板上发出闷响。门外脚步声仓皇远去,连回音都被潮湿的泥土墙壁吞噬。
黑暗中,那口红棺材发出吱呀一声响。
祁明后背紧贴墙壁,手指陷入墙上的抓痕。那些痕迹新旧交错,有些已经发黑,有些还带着暗红的血渍。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地窖墙壁要抹上厚厚的黏土——为了掩盖更多的抓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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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我...找到身体...
银铃般的声音直接在他耳畔响起,带着地窖特有的回音。祁明浑身僵直,感觉到有冰冷的手指正沿着他的脊椎缓缓上移,最后停在颈动脉的位置。
棺材盖又移动了一寸,黑暗中浮现出两点幽绿的光。那不是眼睛,而是一对镶嵌在凤冠上的夜明珠,在绝对的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绿。借着这点微光,祁明看见棺材里坐起一个身影——凤冠霞帔,嫁衣如血,垂下的珍珠流苏遮住了面容。
你是...林绣祁明声音发抖,想起老陈讲的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