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放肆!萧承渊怒拍书案道:你以为编造这些...
话未说完,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。萧承渊揽住她腰身旋身避过破窗而来的暗箭,箭尖正钉在玉簪花瓣上,瞬间腾起青烟。
好一个一石二鸟。他冷笑看向窗外夜色,既要毒杀本王,又要嫁祸沈家余孽。
沈知檀攥紧护腕的手微微发抖。方才贴近他胸膛时,分明听见心跳声与三年前重叠——那时蒙面将军策马离去,她抱着药包跪在雨里,听见同样急促的心跳穿透雨幕。
五更天将明时,沈知檀在灰烬里翻找未燃尽的香灰。昨夜萧承渊当着她面焚毁所有药渣,却在火光明灭间,往她掌心塞了枚青铜钥匙。
东偏殿第三口樟木箱。他声音轻得像叹息,你父亲的医案,或许还在。
推开偏殿门的瞬间,霉味扑面而来。沈知檀抚摸着箱笼上的封条。晨光穿透窗纸时,沈知檀在医案最后一页发现朵干枯的玉簪花,旁边是父亲的字迹——承渊旧疾,唯朱雀血可解。
第三章
剜心血劫
晨光如金线穿透雕花窗,沈知檀的指尖悬在医案上方颤抖。泛黄的纸页间夹着朵玉簪花标本,花瓣上暗褐色纹路竟与昨夜箭矢上的毒痕如出一辙。父亲的字迹在光晕里浮动:承渊旧疾,根在颅脑,每逢雷雨则幻象频生,唯朱雀血可解。
窗外突然传来铁甲摩擦声。沈知檀迅速将医案塞入袖中,却见萧承渊逆光立在门槛处,蟒袍下摆沾着露水,右手正无意识摩挲着皮质护腕的裂口。
可看清了他缓步逼近,护腕边缘的焦痕在晨光中愈发狰狞,你父亲当年就是用这味药方,害得先太后薨逝于梦魇香。
沈知檀后退半步,后背抵上冰凉的樟木箱。父亲临终前嘶吼丙辰年亥月的模样突然清晰——那正是先太后暴毙的日子。她猛然攥紧袖中青铜钥匙,棱角刺入掌心的痛楚令她清醒:王爷既然认定沈家有罪,为何留我性命
萧承渊突然擒住她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节。染血的护腕擦过她腕间肌肤,三年前的雨夜气息扑面而来:因为你这双眼...他指尖抚过她眼角朱砂痣,与地宫壁画上的朱雀明王一模一样。
午后的调香阁氤氲着诡谲的香气。沈知檀被推进调香阁时,铜漏刚过申时三刻。暮色裹着沉水香的气息漫过十二扇雕花槛窗,将萧承渊的背影拉成一道锋利的剪影。他正在擦拭一柄乌木嵌螺钿的短刀,刀刃刮过丝绢的声响,像极了诏狱里剥人指甲的动静。
药方在案上。他的声音混着刀刃破空声,错一味,断一指。
沈知檀盯着青玉案上泛黄的宣纸,喉头突然发紧——那字迹她太熟悉了。三岁开蒙时,父亲握着她的手写下第一味药名当归,笔锋转折处的枯墨痕迹,与眼前这张安神散方子如出一辙。
王爷从何处得的方子她指尖抚过远志三钱的字样,那里本该是酸枣仁。
萧承渊突然转身,短刀擦着她耳畔钉入药柜。一缕断发飘落时,她闻到他袖口传来的金丝楠木香,混着某种阴冷的墓土气息。
你只需当个称手的药杵。他捏起一片龙脑香抵在她唇间,就像三年前,乖乖接住本王的金创药。
沈知檀将龙脑粉筛入青玉雕花炉腾起第三缕烟时,沈知檀摸向了发间的银丁香耳坠。这是母亲投嬛前夜塞给她的,说若遇死局,便将其焚于香炉。
data-faype=pay_tag>
龙脑过量了。萧承渊突然开口。沈知檀异常镇定,瞥见萧承渊皂靴边缘新沾的赭石粉——这分明是昨日在昭仁太子陵当值的工部官员才有的痕迹。
王爷昨夜去了地宫她突然开口,药杵撞击玉钵的节奏丝毫未乱。
萧承渊批阅奏折的朱笔在空中凝滞,一滴墨汁落在昭仁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