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名动京城,女帝震怒又好奇
,那字里行间的迷惘和伤感,竟让她心头微微一紧,仿佛触碰到了自己深藏的某些秘密。
她继续往下看。
“沧海月明珠有泪,蓝田日暖玉生烟。”
读到这里,林萧捏着纸卷的手指骤然收紧,指尖透出玉般的白色。珠子怎么会有眼泪?暖玉如何能生青烟?这般瑰丽,又这般哀伤,朦朦胧胧,似乎藏着说不尽的意绪,搅得人心神不宁。
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,才读完最后一句。
“此情可待成追忆?只是当时已惘然。”
最后七个字,像带着冰碴儿的风,吹进林萧心里,让她浑身一个激灵。
御案上的墨迹还带着点湿气,混着殿内冷冽的空气,钻进鼻腔。
这诗……
好得让她心惊肉跳。
可下一瞬,湖边那个画面猛地撞进来——那张放大的脸,笨拙又急切的动作,唇上传来的陌生触感……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“学雷锋做好事”?
是他?
那个救了她,又轻薄了她的登徒子?
那个随口就是“商女不知亡国恨”,转头又说“荣华于我如浮云”的怪人?
真的是他?!
心口堵得慌,像是塞了一团乱糟糟的棉絮。惊才绝艳的诗句和被冒犯的羞愤感搅和在一起,让她脑子嗡嗡作响。
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?之前的“草包”名声是装出来的?故意扮猪吃老虎?
这身才华,又是从哪里来的?
这首诗,如此情深意切,又是写给谁的?
无数念头缠在一起,烧得她脑仁都疼。一种压不住的烦躁和更加压不住的好奇,让她几乎坐不住。
不行,必须弄清楚!这个人,太不对劲了!
“流朱!”
声音又冷又硬,砸在空旷的御书房里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黑影一闪,流朱已经无声无息地跪在下面,头垂得低低的。他心里明镜似的,陛下这突如其来的火气,十有八九又跟那个姓陈的脱不了干系。一想到那登徒子对陛下的“冒犯”,流朱心里就憋着一股火。
“去查!”林萧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,“把那个陈望亭,给朕从里到外扒个干净!他什么来路,认识些什么人,师从何处,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漏!”
她停顿了一下,指尖在冰凉的御案上敲了敲,加重语气:“尤其给朕查明白,他这一身本事是打哪儿冒出来的!为什么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!”
“是,陛下!”流朱沉声领命,磕了个头,起身退下时,脚步都带着一股子狠厉的风。
这个陈望亭,必须查个底朝天!
殿内重归寂静。
林萧独自坐在那儿,重新拿起那张写着《锦瑟》的纸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最后那“惘然”二字,久久没有动作。
这京城的浑水,怕是要被搅得更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