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初试惊艳
禁森严,就是不知道里头那小隔间,坐久了硌不硌屁股。”他心里头瞎琢磨,慢悠悠地跟着人往前蹭。
验明身份,领考篮,搜身检查,一套流程下来,又慢又严。
陈望亭被分了个角落里的号舍。
巴掌大的地方,一张窄桌子,一条硬板凳,头顶那点瓦片,也就勉强遮个日头。他撇撇嘴,认命坐下,摊开纸,慢条斯理地研墨。
“得,来都来了,就当沉浸式体验一把古代版高考呗。”
三声净鞭脆响,考官进场,板着脸念规矩。接着,试卷就发了下来。
一共三道题。
第一道经文,抠了《礼记》里的一小段,让你掰扯里头的大道理。
第二道诗赋,题目是“秋望”,写首诗。
第三道,策论,题目更实在:“论汴河漕运淤塞之弊及疏浚之策”。
号舍里立马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和哗啦哗啦翻卷子的声音。
不少人看到策论题,眉头能夹死苍蝇。
汴河漕运,那是大乾的血脉,可年久失修,河道堵得一塌糊涂,年年花钱跟泼水似的,就是个老大难。这题目看着就仨瓜俩枣,可真要说出门道来,没点真见识和办事的脑子,根本下不去笔。
有人抓着头发,憋了半天一个字写不出来;有人倒是写得飞快,可写两行涂三行,纸都快划拉破了。
陈望亭扫了眼题目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经文题,撞枪口上了,正好是他用“思维导图”重点梳理过的范围。
诗赋题,“秋望”,他脑子里呼啦啦闪过好几首后世的调调,随便扒拉点意境,改改就能用。
至于那策论题,简直是往他痒痒肉上挠。前阵子跟那位“林公子”吹牛扯淡,他还真下了功夫去琢磨过漕运、水利这摊子破事。
他提笔,蘸饱了墨,下笔就没带犹豫的。
经文,他没按套路来,死抱着那个大儒的注解不放,而是从礼法变迁、社会作用、人性根本几个角度瞎掰,东拉西扯,引经据典,看着新鲜,道理却站得住脚,格局一下子就跟别人拉开了。
诗赋,他稍微琢磨了下,借了点后世诗词的壳子,主要是那份凝练劲儿,凑了首七言律诗。比不上《锦瑟》那么石破天惊,但也意境不俗,对仗还算工整,平仄也没大毛病,透着股子开阔又带点凉意的味道。
最后是策论。这才是他打算好好“秀”一把的地方。
他没废话连篇地哭诉漕运多惨多难,开篇就一针见血,说这河道堵塞的根子,就在于管事的糊涂账、底下人互相扯皮,还有就是工具太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