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。

    叮铃铃——

    手机响起。

    是韩江：你看新闻了吗郑天华在看守所上吊自杀了。

    我的手微微一抖：什么时候的事

    就在今天凌晨。韩江叹气，警方说他留了遗书，说是愧对家人，承受不住舆论压力。

    我沉默片刻：知道了。

    老林，你……还好吗

    我能有什么不好我冷笑，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

    韩江沉默了一会：那宋婉茹那边……

    怎么了

    她住院了。韩江的声音有些沉重，听说是服安眠药自杀，幸好发现得早。

    我的心猛地抽紧，但很快又松开：与我无关。

    够了！韩江突然吼道，你到底要把事情做到什么地步你的报复已经得逞了，郑天华死了，宋婉茹也差点送命。你就不能放过他们吗

    放过他们我冷笑，那谁来放过我我用了五年时间去爱一个女人，换来的却是背叛。你让我怎么原谅

    可是……

    没什么可是的。我打断他，这就是背叛的代价。

    挂掉电话，我点燃一支烟。

    烟雾缭绕中，我突然想起了和宋婉茹的第一次约会。

    那时的她笑靥如花，说要和我白头到老。

    可现在，一切都变了。

    晚上，我去医院看了宋婉茹。

    她躺在病床上，整个人瘦得脱了形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，她勉强睁开眼睛：墨，是你吗

    我站在病床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：怎么，想用死来威胁我

    不是的。她虚弱地摇头，我只是太累了。你的报复已经成功了，郑天华死了，我也身败名裂了。你能原谅我了吗

    我冷笑：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

    不，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。她的眼泪流下来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背叛了你。

    我转身就要走。

    等等！她挣扎着要起来，让我说完好不好就当是我临死前的请求。

    你说。

    墨，这五年的婚姻，我不是假的。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，我是真的爱过你，也是真的想过和你白头到老。只是我太贪心了，被金钱迷惑了眼睛。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，已经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我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你放心，我不会再纠缠你了。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，这是我欠你的，我认了。但是求求你，别再被仇恨蒙蔽了心。你值得更好的生活。

    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走廊里，护士追上来：先生，病人现在很危险，需要有人陪护。

    我头也不回：与我无关。

    走出医院，夜色正浓。

    远处的霓虹灯依然璀璨，但我的心却像死了一般。

    我报复成功了，可是又如何

    那个深爱我的宋婉茹已经不在了，那个会为了爱情痴狂的林墨也不在了。

    我们都被仇恨吞噬，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。

    但是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背叛的代价，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。

    07

    一个月后。

    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，韩江突然打来电话。

    老林，宋婉茹死了。

    我的手顿了一下，钢笔在文件上洇出一团墨渍。

    怎么死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。

    还是服安眠药。这次……没能抢救过来。韩江的声音有些哽咽，她给你留了封信。

    我挂掉电话，望着窗外。

    天气很好，阳光明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