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抓起身边的EMP手雷，却在触碰到外壳时愣住：手雷表面蚀刻着渡鸦徽记，而握把处的生物感应区，正根据她的体温自动调整握距。

    是陈墨的纳米机械。老钟突然站起，后颈的仿生皮肤剥落，露出底下银色的鳞片状纹路，它们在EMP手雷上建立了量子链接，现在这些武器，只会听从共生芯片的指令。

    他转身，瞳孔完全变成渡鸦的金色，寒蝉，你还没发现吗从北冰洋开始，我们就在用敌人的技术对抗敌人，而这些技术，正在改写我们的脑电波。

    垃圾场深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三十个身着银色盔甲的身影出现，他们胸口的鳞片状装饰不再是银鱼标志，而是渡鸦与双螺旋的融合图案——**秃鹫的共生战士，用雪狐特工的生物特征改造的杀戮机器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林砚秋看见排头战士的手腕上，戴着和老周同款的银戒，指甲缝里嵌着北冰洋的碎冰，那是青鳉的标志性习惯。

    他们用了‘思维共生’的逆向技术。

    灰雀的声音带着哽咽，他的视神经显示屏正在解析敌人的脑电波，每个共生战士的大脑里，都囚禁着一个雪狐特工的意识，现在青鳉的意识，正在被迫操纵自己的身体杀人。

    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。共生战士的手臂突然变形，金属骨骼伸出量子切割刃，速度比正常人类快30%——这是毛熊白熊拟态技术与秃鹫生物强化的结合体。

    林砚秋滚进废旧芯片堆，碎钻戒指划破手掌，鲜血滴在枚雪狐芯片上，芯片突然发出微光，投射出陈墨在北冰洋的最后记忆：他的纳米芯片分裂时，曾短暂接入过银鱼的量子网络。

    老钟！用青鳉的脑波残片接入共生网络！她大喊着甩出EMP手雷，纳米机械组成的冲击波暂时瘫痪了前排战士，如果他们的意识被囚禁在虚拟世界，我们就用‘脑波迷彩’伪装成看守！

    老钟的镊子划破手掌，将青鳉的脑波残片按进自己的仿生皮肤。刹那间，他的瞳孔恢复成人类的褐色，却闪过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：青鳉在釜山街头吃炒年糕的场景，雪狐基地的樱花树，还有那个在意识囚笼里重复播放的、自己死亡的瞬间。

    找到了……他们在一个叫‘虹膜乐园’的虚拟空间。

    老钟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，每个共生战士的意识，都被困在自己最渴望的身份里——青鳉现在是雪狐的王牌特工，戴着完美的虹膜，执行着永远不会失败的任务。

    林砚秋看着被EMP瘫痪的战士，他们的盔甲正在渗出银色液体，那是纳米机械在修复共生芯片。

    她突然想起艾登在神经工厂说的话：**人类最强大的，是选择记住痛苦的勇气。**

    现在，这些被困在完美身份里的特工，是否还有勇气撕开虚拟的伪装

    灰雀，把青鳉的死亡记忆植入她的脑波迷彩。她抓起枚渡鸦芯片，用碎钻刻上雪狐的自毁代码，让她在虚拟世界里，看见自己的生物芯片被烧毁的场景——只有痛苦，才能唤醒被困的意识。

    芯片植入的瞬间，排头的共生战士突然抽搐。他的量子切割刃当啷落地，头盔面罩裂开，露出青鳉的脸，眼中满是泪水：我……我一直在杀人，用自己的手，杀自己的战友……

    她的后颈，共生芯片正在崩裂，露出底下真正的雪狐特工编号。

    更多的共生战士开始失控。

    他们撕扯着盔甲，纳米机械在皮肤上留下灼伤，却笑着拥抱彼此——那些被囚禁在完美身份里的意识，终于选择记住作为人类的痛苦。

    老钟跪在地上，看着自己后颈的银色鳞片逐渐剥落，露出底下真实的皮肤，那里纹着雪狐的双螺旋，却多了道渡鸦羽毛的划痕。

    我们赢了吗青鳉颤抖着问，看着满地的银色盔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