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滚落的金属支架横扫过去，支架尖端划破男人手腕的同时，自己的小臂也被电流擦过，传来针刺般的麻痹感。当第二道电击光束袭来时，她已踢掉高跟鞋，赤脚跑进雨幕中的车流。

    黑色轿车的急刹声在身后响起，车门被猛地拉开。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混着雨水气息涌入鼻腔，林砚秋在跌入座椅的瞬间，手肘已经本能地撞向对方肋下——直到听见那声带着沙哑的是我，才看清驾驶座上的人。陈墨的左眼下方，三年前在秃鹫东京站留下的疤痕正在雨水浸泡下泛着粉红，他的手背上，新纹的银鱼图腾在夜光下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**你应该在摩尔曼斯克。**

    林砚秋扣上安全带，盯着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追兵。车载量子屏蔽系统正在运作，玻璃上凝结的水雾显示出不规则的波纹。陈墨没有回答，只是将一个金属盒塞进她手里，盒盖上的雪狐徽记带着体温的余温。打开盒盖的瞬间，她的指尖触到盒底的刻痕：**银鱼拍卖，内鬼坐标（117.43，39.12）。**

    这是雪狐第三行动组的密语，代表着组织内部存在二级渗透。

    轿车驶入地下隧道时，陈墨终于开口：他们用了‘虹膜悖论’技术，通过同步卫星的量子摄像头捕捉到你上周在颐和园的虹膜反光。他的声音混着隧道回音，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冷硬，黑翼实验室破解了我们的虹膜动态加密算法，现在你的瞳孔收缩频率、毛细血管分布，甚至泪腺分泌的微表情，都在他们的数据库里。

    林砚秋摸着无名指的芯片，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在雪狐特训营，第一次植入生物认证装置时的场景。教官说：**这是你的第二张脸，比DNA更安全。**

    现在这张脸被剥去了，她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敌人面前，连心跳都成了可破译的密码。

    仓库的消毒水气味刺得鼻腔发疼。林砚秋躺在扫描床上，看着头顶的量子共振仪投射出幽蓝的光网，张博士的白大褂袖口沾着半片银色鳞粉——和咖啡厅里发现的一模一样。**雪狐的医疗组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银鱼的货物了**

    她不动声色地转动手腕，掌心的微型摄像头正在记录周围环境。

    放松，林特工。张博士调整着仪器参数，镜片后的瞳孔在显示屏蓝光下泛着异样的反光，我们需要确认除了虹膜之外，你的声纹、指纹和脑电波特征是否也被窃取。扫描仪发出蜂鸣，全息屏幕上浮现出她的生物特征模型，虹膜区域被标红，像眼球上的一道伤口。

    当激光探头扫过后颈时，林砚秋忽然想起陈墨后颈的红肿。在轿车里擦肩而过时，她闻到那道伤口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，像是被量子束灼烧过的痕迹。**他是怎么在毛熊境内弄到雪狐的量子干扰器的**

    这个疑问刚升起，就被扫描仪的警报声打断。

    异常发现。张博士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他指着屏幕上腰椎位置的亮点，这里有个纳米级的生物芯片，不是我们植入的。林砚秋感觉脊椎仿佛被冰锥刺中，她清楚地记得，三个月前曼谷行动后，自己做过全身的生物安检——除非，这个芯片是在她失去意识的四十八小时里被植入的。

    手术刀划开皮肤的触感带着延迟的疼痛。当张博士用镊子夹出那个米粒大小的圆柱体时，林砚秋看见芯片表面蚀刻着秃鹫的渡鸦徽记，边缘还缠着半根银白色的纤维——和老周袖扣上的材质完全一致。**老周是内鬼**

    她咬住止血棉球，血腥气在舌尖蔓延，脑海中闪过咖啡厅里老周擦拭杯子的频率变化，原来三十七秒的节奏，正是秃鹫情报网的信号代码。

    窗外的雷声掩盖了仓库铁门开启的声响。陈墨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全息档案，封面印着黑翼计划·第三阶段。他的视线扫过林砚秋缠着纱布的后腰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才开口道：银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