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篇:《眠夏》
的隐隐的钝痛,广场上欢呼声和烟花的爆鸣声依旧清晰。
她将围巾拉下来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空气中一大团白的雾气,随后慢慢消散。
没有机会了。
[荒野]
自主招生结果很好,加分二十。
她却更加努力,一次一次突破原已很高的总分。每月的月考总结大会,少不了她上台演讲。她不记得自己讲过什么不负责任的进步经验,她从来不想成为励志范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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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是……和自己过不去罢了。真实的原因,是官方严厉打压的和早恋有关的一切。
不是没有再发过短信,她抗拒不了那种诱惑。
字斟句酌,放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显得突兀的客气,和不容不回应的内容。手机贴着口袋放置,只要一个动静就能被感知。在没有欠费停机,没有手机故障的情况下,她等了三天,自认为必回不可的短信,没有收到任何回应。
承装着自满自信的袋子被扎了一个洞,里面的气飞快漏空。
那是荒野,不管你如何声嘶力竭地呐喊,都不会有一个声音紧随其后,给你想要的回声。你只听到你的声音,被泪水逐渐泡得沙哑,随字句顺出的都是灼热的痛。你更加感知,不会有回声。你只是孑然一人,连幻影都不存在。
那种沮丧空前巨大,不同于捂着耳朵想要逃避永无止息的争吵却终究无用,不同于眼观平和甜美的表象分崩离析,不同于某个骤然醒来的深夜里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冷漠的怪物……
那是无法被佐证的情绪和无法被承认的自我,知道那束光线只是假象却停止不了追逐的脚步。她沮丧自己不能不愿摆脱。
高考成绩很漂亮。意料之中的漂亮。高出了陆一航所读大学一般录取水平一大截,那个自主招生,因此变得没有任何意义。
只是标杆,加上过去时态的标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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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灰烬]
故事到这里再也没有任何转折。
梦境是残念的余温,然而梦里梦外都一样无能为力。做梦时清醒地认知着这是一个梦,可以肆无忌惮惟所欲为,却没有哪一次,她试图做出一丁点的改变。即使是在梦里。
在篇首那个梦之后的第三年夏天,她在准备考研,因为热,夜里总是醒一阵睡一阵,就在那样潦草的睡眠里,她最后一次梦到陆一航。
她和陆一航坐在公车上,那年她坐过的那辆。陆一航坐在当年她坐过的位置,手肘撑着车窗,窗外是绚烂妖冶的火烧云,半边天空都在沸腾。
她坐在最后一排,看着陆一航被夕照染色的发梢,车门哐嘡一声合上,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信号,随着那一声响,眼泪顿时哗啦流下来。模糊的视线里只是一片燃烧的霞光,陆一航的身影就那么渐渐消散。
以一个慢镜头的速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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