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身
让人感受到痛处,松开手掌。
男子幽怨地撇了她一眼,嘴里嘟嘟囔囔:“连人都没看清上来就是砍砍杀杀,倒像是个男儿魂,怎么偏偏投了个女儿身。
”声音不大,但一字不落落入谢归蘅耳中。
刺耳。
她向后仰头自然碰到了树皮,但却恰好对冲了隐隐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绪。
谢归蘅用力闭了闭眼,舌尖不断抿过虎牙。
刚那混蛋的话反复在脑中回想。
倒像是个男儿身,怎么偏偏投了个女儿身怎么偏偏投了个女儿身女儿身女儿身。
她倏然睁开双眼,接着起身,拿过了陈杏儿手中半截的衣袍,走近那人身边。
萧雨规直觉不对,但拿不准原因。
他试探性地瞅向女子的脸色,却瞧不出什么一切只道如常,自然也就没看见谢归蘅浓密睫毛后掩饰住的晦涩的情绪。
谢归蘅抓起男子的手腕处,然后仔细观察了几番,说:“真是我冒犯了,公子。
未看清来人就随意出剑,是我不妥,在这儿给您赔罪了。
”她语气轻柔平缓,听不出情绪,但莫名叫人心慌。
萧雨规微眯双眼,低头再次看去却只能看到女子如月般的容颜。
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,他甚至慌不择路朝旁的陈杏儿投去了眼神,却仍只能交换得到相同的困惑不解。
他想要逃了。
身下脚步不断微微后撤,就待那人一个不注意便可溜走。
萧雨规隐着痕迹向后退去,就待俩人间的间隙越来越大时,对面却突然伸腿将人绊倒。
一瞬间天旋地转。
男子下意识用手去撑,但身体却动弹不得——他被人踩住了。
被那个叫谢归蘅的女子。
萧雨规抬头警惕的盯着人,终于看到了刚刚感到奇怪的源头。
明明能感受到她周遭的愤怒,可这人偏偏眼睛里却是平静极了,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变化。
危险。
跑。
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,但身体却由不得他掌控。
萧雨规挣扎着想要坐起,却被那人的鞋尖点着,又一次受到压迫而躺下。
“我还没说你可以起来呢,公子。
”谢归蘅仍是沉声说着,只是更冰冷了些。
她坐到了男子身上,抬起他的手,将那截衣袍系到伤处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定是刚刚那句话惹恼了这人,早知就不应该多嘴。
若此时以盟友的身份威胁,必然不是个妙招。
萧雨规分析着,试探性说道。
“一报还一报。
”她顿了顿,接着说:“我受伤时幸得你亲力相助。
现如今,公子受了伤,我自然是要悉心照料下。
”手上动作未停,伤口已经被布料缠绕,只剩打结,谢归蘅不算利落地将两段缠绕到一起,却并未系紧实。
“只是公子刚那番话着实是惹本人有些不痛快。
”她眉头皱紧,很小声地“啧”了下,像是对什么东西不满,迟迟没有动作。
萧雨规有些疑惑,但脑子却有些转不过来。
“呼内个对不、”萧雨规下意识想道歉,但话刚说出口半句,便被突入起来的疼感打断。
“嘶!”脑中顿时一片空白,他紧闭双眼可下一秒再睁眼,却看到布料两端一侧拿在谢归蘅手里,一侧被她叼在嘴里。
如今正前后拉扯着,裹地他手指已经红胀隐隐发麻。
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全身爬动。
萧雨规视线一偏却看到了那女子死命盯着某处,目光愠怒但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