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
却杀意正旺。
谢归蘅不断摇晃手中的竹筒,假意屈服只待反杀,可这黑衣男十分警戒,任凭她动作多大也纹丝不动毫无破绽。
谢归蘅只能佯装出要溺亡的模样,紧闭双眼不断加剧喘息咳嗽,收回的手,不断拍打着那人的刀鞘,动作更剧烈了些甚至有些颤抖。
那黑衣男沉思了片刻,终于有所行动,伸手要拿过她手中竹筒。
他仍在警惕,用刀鞘架着女子,身体紧绷微微向前。
男人不断靠近,谢归蘅斜侧着描着他的动作,不再挣扎看似配合,却在那人即将要接触到她手中物件的那一瞬,出腿全力向后一踢。
黑衣男瞬间失去了平衡,尽管想维持胁迫她的姿势,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谢归蘅快速将东西藏好,打向那人手腕处麻筋,逼得他手一松再也钳不住这刀刃。
她抓住那人未收回的胳膊,将人狠狠越肩一带,狠狠摔在了自己跟前。
软剑再度出鞘,插入那人肩膀。
谢归蘅压在他身上:“说!你是如何发现我的!”闪电带着闷雷再度侵染大地,光映在她脸上尽显杀意。
黑衣男刚刚傲人自信的气质已然不在,现下只能哆哆嗦嗦,竟连嘴皮都在打架。
“别杀我,我什么,都,都说。
是张庆让我,看着你,你的。
”张庆?他不是出了远门吗?她眯了眯眼,继续问道。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?”“前,前天。
”闻言,谢归蘅眉头一蹙。
依时间来看,若是张庆一开始便安排此事倒也能说通,可是前天……这实在是引人深思。
“为何?”她将软剑拔出,横在这人颈脉上,雨夜下衬得刃部更冰凉些,激得黑衣男狠狠打个哆嗦,却也因此多了条血痕。
“你,你别杀我。
我只知道张庆是在经过通马路上临时跟我说的。
旁的,旁的……”那人紧闭了双眼,却突然睁开,喊道: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!”这声大得出奇,若是平日里定是能传到山寨引得野火烧身。
可幸亏这是个雨夜。
雷声响起恰好盖住这人的叫喊,只是两道声音合在一起惹得谢归蘅脑中一震一时间失了分寸。
黑衣男抓住机会,按住她持剑之手一扭抢过软剑,将人掀翻在树上,那着武器指向人。
“挺硬气哈,竟然还挺有本事的。
”声音轻薄自负,他拿着软剑再度架在她颈侧:“可惜你碰到的是我。
”“不过你下去后可别来找哥哥我麻烦,我也是奉命行事。
要找就去找那张庆,这命令可是他下的。
”“什么命令?”黑衣男犹豫了片刻,却突然释然一笑:“呵,告诉你又何妨,将死之人便让你死个清楚明白。
”“当家的早就和京中大人合作。
前几日他去通马路联络大人,得到了命令,现下也是我的命令。
”黑衣男语气顿了一瞬,接着说:“不得与险……”“均可杀。
”天空亮了一瞬,是闪电,显露出此人挂在脸上的邪笑。
黑衣男出剑向谢归蘅喉咙间刺去,大喊:“死……”“……吧!”轰隆一声倒地和刚刚未到的闷雷搅和在一瞬。
颈脉中喷出的血液打在脸侧,温热的液体与冰冷的肌肤相贴,弄得人心里更是恶心。
黑衣人将面上裸露处沾上的血液用树叶胡乱擦掉。
反胃的感觉竟才姗姗来迟。
谢归蘅按下不适,只能夺回那人喉咙上的匕首,掀起那人的衣角擦了擦才再次放回,刚刚若不是这人狂妄自大到失去警惕,她也未必能顺利从靴内侧掏出匕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