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姑不解
是艾斯,全身爪痕鲜血涌动,被雨一冲,鲜红淅淅沥沥化为淡色流入草丛。偌大的森林不再亲切,它在伺机饮血。
“不要过来!”
喑哑嘶叫透露出强撑的虚弱,眼神扫来,底下的东西浓得化不开。
恍若久未拨动的弦振下尘埃,涅薇有瞬间失神,心口麻痒。
艾斯背靠树干,手扶膝盖,几次挣扎起身却无果。一动他就瞪,涅薇毫不怀疑她敢走近一步,艾斯就敢往汹涌澎湃的河滚。
因为,退无可退。
这是两年来的第一句话,在刻意回避间,他已长成谁都陌生的样子。极端造成的后果,两个孩子还没有能力收拾。
雨幕中,艾斯行动缓慢却尽挑难路,涅薇看他又摔进泥坑却无力爬起的倔强背影,明白只要自己在,艾斯便不会留下空间善待自身。
湿透衣物紧贴身躯,凉得骨头发颤,说话时还有雨水渗入,试图模糊话语。
“我会走的,但是你得回去!达旦一直在等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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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潭里的艾斯一动不动,好久才撑起身回头。
“你真烦。”
轻飘飘连注视都不屑的眼神,带着令涅薇躁动的成分。
下一瞬四周忽地无声,周遭速度同时变慢,一滴雨水滑过眉尖直入眼眶,又涩又疼。她看到艾斯迈步时脚边四溅的血褐泥水,黑雾从背后冒出,像蚂蚁缓缓地爬了过来。猛地,黑雾成布顷刻下覆。
涅薇被冲击得向后跌倒,急切喘气不知如何形容所感,更不知如何面对。这一击还震碎了体能,带来股不妙的热气流窜四肢。
草与泥冲不掉,泡白的血痕,她的确很狼狈,可艾斯比她严重千万倍。
艾斯两个字在口中徘徊,意识到什么,涅薇豁然抬头。
“你的母亲……”
这时,涅薇头脑发晕,无法瞧见艾斯的神情,更无法进行感知,好像有只手狠狠推了回来。这回轮到涅薇扶树,她实在撑不下去。
“拜托你,不要死,我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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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是九个字。
说着往后退,来时准备了各种角度切入的话,结果全没派上场,涅薇无言地笑。她越走越远,成为艾斯眼中的点。
眼眶热意很快被带走,涅薇昏沉地想,以后不交朋友了,臭弟弟。因为太疲惫,丝毫没察觉自己在赌气。
回去后,路飞乖乖地烧水给她泡澡。醒来身体沉重,头一次生病也并不在意,躺了几天听到达旦口信精神便好了许多。精神好,就做饭。路飞转忧为喜正趴在灶台旁点菜,哪知姐姐偏头刚对他笑,以为会问想吃什么?结果却喷了他一口血。
路飞彻底呆住了。
接而,涅薇倒地双目紧闭,高烧不退。
两年后,路飞被卡普带来达旦屋,艾斯才知晓涅薇早已离开东海。
由他在两人间拉起的巨墙隔了片密密麻麻无处可寻的树林,他什么都不知道,既然这样,那就不要再见。
就让年幼时最美好的回忆随风而散。
即使再见面,他也不知道拿什么面孔来面对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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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没想到,他准备了好久的歉意与忐忑,没有得到理想中的回应。
“哦。”
……
哦?哦是个什么词?是他不知道的骂人的话嘛?不行啊,他听不懂的话不就相当于白骂了?
“你去哪里?”艾斯扯住她的衣角,“你还没打我骂我呢?”
眨眼频率加快,涅薇思来想去,谨慎地问:“为什么?”
艾斯受到了打击,难道是他道歉诚意不够?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