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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
的情趣内衣。

    祝秋亭不动心不动性,她有什么办法?强上?

    她只是想爬床,又不想送命。

    这尴尬就尴尬在,哪怕明天死了,祝秋亭的反应,八成是眼皮都不会掀,喝口咖啡点评一句,是吗?可惜了。

    纪翘无父无母一身轻,她想过,身后事都好操办的很,能留全尸就烧干净,留不下就地烧,骨灰随手洒了,天地都可做飘摇逆旅的收留处。

    但她不是为这个。

    是她听见了隐约烟花声。

    大城市早禁了,只有在这种三四线小城,管的松的地方,才能听到。

    提醒她,快春节了。

    又快春节了。

    纪翘想不明白,她的二十八岁怎么又要这么过。

    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,她想,还是道行浅。

    黑成不了白,白也成不了黑。

    等她漱完口,含了两颗薄荷糖压住,一抬头,望见镜子里惨白一张脸,眼里飘着红血丝。

    口红掉光了,幸好没画眼线。

    不知道哪边儿窗没关,能听见猎猎风声席卷而过。

    她撑着台子,好像不这样就站不住了。

    纪翘知道人肯定走了,一身力气全卸了。

    所以她不喜欢冬天,听说也是各类情绪症高发期,低温促抑郁。

    纪翘看了会儿,镜中的人也看着她。

    她今天穿了件长裙,是从清江赶过来时换上的。

    这么通赶路,那唯一暖和的人造皮草披肩,没了。

    放祝秋亭车上了。

    穿现在这吊带裙出大楼,可能会直接冻昏街头。

    纪翘恨,恨自己没多练点肌肉出来,总觉得够用就好,体脂再高点儿,也好御寒。

    她抱着壮士断腕的心,大步流星地走出卫生间。

    卫生间对面不远,就是电梯。但她没走出两步,就觉得不太对。

    身后好像有人。纪翘脑海里警铃大作,意识到这点后,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,转身的同时手已经滑到了大腿枪套上,下一秒,改装过的银色格洛克已经上膛对准。

    抵上了。

    祝秋亭额头。

    纪翘沉默。

    男人就倚在厕所外墙边上,浅色衬衫,解开扣的西装外套,黑色西裤,裹住笔直修挺一双腿。

    祝秋亭要是不做刀口舔血的营生,去靠皮囊吃饭,能吃到衣食无忧,别墅连幢。

    纪翘见过很多好看的人,好看的男人,女人。

    她也勉强算其中一位,但跟祝秋亭不一样。

    在纪翘的世界里,美人能分为两类。

    一类是祝秋亭,一类是其他。

    他那漂亮皮囊下有烈而见效慢的毒,渗皮透骨,致命的。

    这致命的一切,吸引着纪翘,吸引着她几乎要扣下扳机了。

    她得用尽所有力量,才能克制着,把欲望压下来。

    放下手。

    他在看你了。

    纪翘对自己说。

    想疯也别挑今天。

    祝秋亭还是那样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眼眸沉沉,看不分明。

    纪翘把枪收回去,神色如常低头道歉:“我看错了,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祝秋亭:“枪拿来。”

    纪翘乖乖递过去。

    他放手上掂了掂,掂出弹匣还是满的,唇边浮起极浅的笑意:“一次都没射过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。

    纪翘条件反射想说我没几把我射个鸟——

    一想,理解有问题,赶紧把思想纠正回来:“啊,我没找到机会。而且要是漏了子弹,被人捡了容易出事。”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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