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萧踩过积雪的巷子，走到斑驳的"24小时便利店"招牌下，苏浅正踮脚整理货架。宽松的工作服，露出一截伶仃的腕骨。

    隔着玻璃门顿住脚步——她正将过期的饭团偷偷塞进书包，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"叮咚——"自动门打开的瞬间，苏浅触电般缩回手，转身时马尾扫过顾萧鼻尖，樱花香混着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"你你怎么在这？"她慌乱地把书包藏到身后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。

    顾萧凌乱的黑发上沾着雪粒，冲着苏浅咧嘴一笑：“苏老师，紧急加班！”

    “你疯了？这么晚……”

    “而且我还在上班，老板看着呢！”苏浅急得双腿直跺，书包拉链却在这时崩开，过期的饭团"啪嗒"滚到顾萧脚边。

    空气凝固了几秒。

    正当便利店老板听到动静走出来时，顾萧立马弯腰捡起饭团，连同货架上的的关东煮一股脑堆到收银台："这些我全要了。”

    扫码声接连响起，苏浅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，忽然伸手按住扫码枪："你可怜我？"

    "错，"顾萧抽出钞票拍在桌上，笑得嚣张，"是资本家压榨劳动力——你现在得陪我通宵盯盘，饿着肚子怎么行？"

    “你先去和老板请下假，速!”

    不一会儿，苏浅请好假，换上了发白的校服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苏浅怔怔地看着顾萧在门口昏黄的路灯下啃着饭团，突然拽住他袖口："去去我家吧。"

    "咳——！"顾萧呛得满脸通红，"你说什？"“去网吧就可以啊”

    "我我怕遇见同学，"苏浅低头拽着顾萧往城中村走，声音细若蚊蝇，"而且电脑在住处。"

    城中村逼仄的出租屋里，房间里却满是好闻的清香，两人同样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境下与他人独处，明明是下雪的天气，却各自燥热。

    “交易所要崩盘了，提前到今晚。”顾萧将关东煮塞进她手里，径直坐到电脑前，“现在买入，明早就能翻十倍。”

    苏浅盯着他熟练输入账号的背影，“为什么找我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是数学天才啊。”顾萧仰头笑得坦荡。

    “而且……你（好看）。”顾萧终不忍说出缺钱二字。

    “你厚脸皮！！！”苏浅别过头去，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这个认识不到24小时的男生，在他身边有种踏实感。

    老式的电脑嗡嗡作响，苏浅蜷在椅子上一遍遍核验交易公式，顾萧则边恰着时间边扫过k线图。两人讨论着接下来至关重要的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