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，为什么在这种时候，还在跟他道歉呢？

    莫岚臻也说不清楚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感觉，就只觉得那颗如死水般不起波澜的心终于颤动了起来，虽然动的迟缓，但也确确实实在动。

    他伸手，将任竹景搂在自己怀里，这个动作这段时间里他实在做过太多次，除了第一次心潮起伏之外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，但是这一次，他又体会到了当初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。

    ……就像终于把自己最在意的一切抱在怀里一般。

    莫岚臻没有说话，只是伸出手去擦任竹景脸上的泪珠，任竹景似乎也被他的这个动作惊到了，愣愣地抬头看他。

    他抿着唇，继续替她擦泪，她终于忍不住，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。

    一边哭，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：“……岚、岚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不要讨厌……讨厌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、好不好……？”

    她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，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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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怎么舍得不答应呢？

    只是在莫岚臻开口的那一瞬间，周围的一切都变了，他被梦境赶了出来，耳边回响着任竹景担忧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夫君？”

    莫岚臻愣愣地扭头看她，眼里的光芒复杂难辨，最后他低低道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了？”任竹景有些担忧地说道，“你看起来不大好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莫岚臻淡淡开口，搪塞道，“就是在想，怎么让你答应和我参加道侣大典。”

    任竹景定定地看着他，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，故作轻松道：“哪有人不想办道侣大典的啊？我当然也想了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夫君……”她顿了顿，撒娇般说道，“夫君真是不懂我，我不仅要办，还要大办特办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她仰起头看他，笑意盈盈，只是眼眸深处，有着无法遮掩的恐惧、迷茫和后怕。

    那是他给予她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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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知道她怕，也知道她并不想参加道侣大典。

    但是因为他想，所以她愿意。

    愿意妥协、愿意让步，最后依然笑意盈盈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他面前的任竹景，渐渐和梦境里的那个任竹景相叠。

    莫岚臻垂下头，抓住任竹景的手，慢慢与她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任竹景似乎是愣了一下，脸颊微微红了起来，却牢牢地抓住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凡人有一句话，”莫岚臻慢慢道，“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”

    她抬头看他，眼底仿佛有漫天春光。

    莫岚臻低低道：“你愿意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