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，那种阴冷的灼烧感正在被更纯粹的能量冲刷。

    这就是...天罡灵气的本质吗他残破的嘴唇微微翕动。

    阵法中储存的三十年份天地灵气如洪水般冲入他破碎的躯体。血煞之力与天罡灵气在他体内展开激烈厮杀，每一条经脉都成了战场。莫无涯清晰地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，像被碾碎的瓷器。

    在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中，记忆却异常清晰——

    二十岁的他第一次在天罡门见到小蝶，那个穿着淡绿裙子的姑娘正在药园里采摘草药，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；

    云中鹤手把手教他天罡门基础心法，耐心纠正每个细微的错误，眼中满是期许；

    小蝶临终前握着他的手，气若游丝却依然微笑：无涯...别做...傻事...

    对不起...对不起...莫无涯在能量风暴中无声哭泣，血泪刚流出眼眶就被蒸发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一道金光穿透红光——是阵法核心的最后一块晶石碎裂了，释放出云中鹤当年封印的一缕本源天罡气。这道金光如利箭般射入莫无涯眉心，他残破的身体猛地弓起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。

    惊人的变化开始了。

    他满头的红发从发根开始褪色，如同被漂洗的绸缎，眨眼间转为雪白；皮肤上的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，新生的肌肤如婴儿般光滑；最不可思议的是体内——原本被血煞之力侵蚀成暗红色的经脉，此刻被天罡灵气重塑，呈现出半透明的淡金色。

    能量风暴持续扩大，整座山洞开始坍塌。就在千钧一发之际，一道粗大的气根破土而入，如灵蛇般缠住莫无涯的腰，将他拖出毁灭中心。

    那是千年银杏树的树根！

    第三十三章：树心涅槃

    莫无涯再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狭小的空间里。四周是树脉形成的网状结构，散发着柔和的绿光；头顶上方，一颗拳头大小的琥珀状物体缓缓旋转，滴下金色的液滴。

    一滴金液落在他的额头，清凉感瞬间传遍全身，缓解了灼烧般的痛苦。莫无涯惊讶地发现，这液体中竟含有精纯的天罡气！

    这是...小蝶当年研制的回天露他颤抖着伸出手，接住又一滴金液。

    记忆如闪电划过——小蝶作为天罡门药师，曾用古法将火灵芝与其他珍稀药材融合，制成三滴可解百毒的回天露。她去世后，云中鹤将剩余的药液封存在银杏树心，以待不时之需。

    原来你一直在这里...等我...莫无涯轻抚树壁，仿佛能触摸到逝去爱人的灵魂。

    金液一滴滴落下，与九星聚气阵的灵气共同修复着他残破的身体。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，就像把打碎的瓷器一片片粘合。莫无涯咬牙忍受，每当快要昏厥时，就想起小蝶临终的嘱托和云中鹤失望的眼神。

    这是我应得的惩罚...他对自己说，也是最后的救赎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当最后一滴金液被吸收，树心突然剧烈震动。莫无涯感到一股推力从四面八方传来，下一秒，他被吐出了树心，跌坐在潮湿的泥土上。

    黎明微光中，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——皮肤光洁如新，指甲下的血色不再是暗红，而是健康的粉红。更神奇的是，体内运行的不再是暴戾的血煞之力，而是一种温暖浑厚的内息，与记忆中云中鹤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
    莫无涯踉跄着站起来，走向不远处的水洼。水面上倒映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容——白发如雪，眼眸清澈，眉宇间再无阴鸷，只有历经沧桑后的平静。

    这是...我他轻触自己的脸，水中的倒影也做出同样动作。

    一阵山风吹来，莫无涯突然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。他环顾四周，发现爆炸已将方圆百米的树木全部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