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光束扫过厂房的窗户,有人在用缅甸语大声吆喝。
他们在...搜捕...逃犯...程默气若游丝,放下我...你走...
阮雨晴狠狠瞪了他一眼,动作利落地将止血带扎紧:记得你说过什么吗等我回家。现在,我们一起回家。
她架起程默,两人踉跄着从后方的消防梯爬下。雨水冲刷着铁梯,程默一度滑脱,阮雨晴用身体抵住他,右肩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。他们跌跌撞撞地钻进橡胶林,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犬吠。
阿颂在东南方向等我们,阮雨晴喘着气,再坚持一下。
程默的重量越来越沉,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则。阮雨晴知道失血过多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心肺功能。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时,一道车灯穿透雨幕——是阿颂的救护车!
14
安全屋内
清莱郊外的一间安全屋内,阮雨晴为程默取出了子弹。没有麻醉剂,程默咬着一块皮革忍过了整个手术过程,汗水浸透了床单。
伤口太深,已经感染了。阮雨晴清洗着血淋淋的手术器械,如果今晚烧不退...
程默虚弱地握住她的手:足够了...你做得...很好...
高烧在午夜如期而至。程默开始说胡话,时而用缅甸语咒骂,时而用中文下达战术指令。阮雨晴不断更换冰毛巾,喂他喝下抗生素药水。
雨晴...资料...在手表里...程默突然睁开眼,眼神异常清明,密码...春望...第四句...
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。阮雨晴轻声接上,从他腕上解下一块看似普通的手表。表盘背面有一个微型接口,插入电脑后跳出一系列加密文件。
屏幕上的资料让阮雨晴倒吸一口冷气——将军的真实身份竟然是缅甸某位禁毒部门高官,而跨国犯罪集团的资金流向直指几个西方国家的空壳公司。
他醒了就告诉他,红豆已经开花。阿颂第二天清晨带来补给时说道,还有,边境已经封锁,军方在搜捕一个中国女间谍。
阮雨晴苦笑着检查程默的体温:烧退了些。能弄到卫星电话吗
傍晚时分,程默终于恢复了意识。阮雨晴正在整理资料,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唤:阮...教授...
这个在诈骗园区里他们互相调侃的称呼让阮雨晴瞬间红了眼眶。她冲到床边,看到程默正试图坐起来。
别动!伤口会裂开的!她按住他的肩膀,却被他轻轻拉入怀中。
程默的心跳透过绷带传来,有力而稳定。谢谢你来救我。他的声音沙哑却温暖,在昏迷中...我一直在想,如果就这样死了,最大的遗憾是什么...
阮雨晴抬头看他,发现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柔软得像融化的琥珀。
是没能亲口告诉你,程默轻轻抚过她右肩的伤疤,这颗为我挡下的子弹,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。
屋外,清莱的夜空突然绽放出几朵烟花,照亮了两人的脸庞。阮雨晴想起今天是泰国的新年,人们用这种方式驱散厄运。她低头吻在程默的伤口上,轻声说:那就用你的余生慢慢告诉我。
15
最终行动
一周后,程默已经能够下床行走。两人日夜分析着手表中的资料,终于锁定了犯罪集团的数据库位置——位于缅甸大其力一栋看似普通的商业大厦地下。
将军明天会在仰光参加禁毒会议,程默指着地图说,这是最佳行动时机。我已经联系上了陈剑锋信任的特警小队。
阮雨晴调出大厦的结构图:数据中心在B2层,需要双重生物识别——指纹和虹膜。
吴登盛的可以吗
可以,但他现在应该在新加坡。阮雨晴突然想到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