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ρǒň.?ǒм 壹鬓头春(十一)
一个血性汉子。”

    账目猛然被人一合,紧接着传来几声笑意,“宁将军想要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,这辈子恐怕是不能了。等回到了建康,我便替你请位精通代面的先生,保证你听完夜里入梦就能过瘾。”

    “此话当真?”宁泽语气平淡,却已赶忙帮人添茶。

    “当真当真,自然当真。”梅沉酒笑着将账簿丢回案上,托碗将茶一饮而尽,“建康城内的九公子要是出尔反尔,宁将军尽可去那些茶肆酒楼与那些酸儒数落我的不是,在下绝无怨言。”

    宁泽抚掌大笑,“小九,看来多年不见,你开玩笑的本事长进了不少啊。”

    梅沉酒摆摆手,“这都得仰仗宁将军的指点,若不是你的那些信,我怕是又要被人数落无趣。”

    两人闹过之后,梅沉酒敛下笑意道:“所以,我何时能见到那几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此事亟待解决,你担心关城民心不稳,将来再多口舌也无济于事。但”宁泽拍了拍案前的账目,“潘茂豫看似只绊住我和其他几位大人,我却总觉得他留有后手。为了避免麻烦,等到入夜我再带你进狱中审问。”

    梅沉酒肯定道:“关城出了这些事,潘茂豫又极力束缚你的手脚,能粗略打听到这些实在不容易。”说完,她打算站起身在帐内踱会儿步,结果被人一把按回交椅里。

    宁泽一扫方才的严肃,“等等,既然事情说得差不多了,不如跟我聊会儿解解闷。你也知道我有好些年没回建康,如今又被潘大人看着,更是要闲出一身毛病。你来邢州一定费了不少功夫,不如跟我讲讲路上的经历。”

    梅沉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理好自己的衣襟重新站起来,“宁泽,你要问的不都在先前的信里问完了么,哪儿还有那么多话要说。”

    “部下和我报,与你同行的只有五名宫内的禁军,总共六人。可我记得宫内的一般禁军都不曾远调过关城,更不可能识路,所以你们是看着地图来的?难怪要费这么久的时间”宁泽自顾自说下去,一时竟没发觉她的异样。

    等耳边渐渐没了声响,梅沉酒还陷在怔愣当中,她木然抚上酸胀的额角,用宽大的衣袖尽数遮住自己煞白的脸。宁泽的话被她一字不落地收进耳中,她却把握不住话里的含义。

    直到背脊上蔓延的凉意刺激梅沉酒恢复了神识,驱使她僵硬地坐回交椅里斟酌道:“我五日前从建康出发,今早刚至邢州。不是六人前来,而是七人。”

    “关城沙路千变万化,一般人想要进入营地,只能从那横门进来”宁泽定神注意着梅沉酒的脸色恢复如常,这才从榻旁的木箱里翻出一本小册抛进她怀里,“看看?当初择选营地,底下人就交上来那么一样东西。据说是东凉人的手笔。”

    怀中的小册虽由兽皮缝合而制,却袖珍得只掌心一般大小。东凉人畜牛马为生,最善骑射,宰杀猎物剥皮供给书写合情合理。

    这样的东西本该稀罕地拿在手中把玩,可梅沉酒仅草草翻了几页就合回案上。心中被按下的千头万绪再次浮现在脑海,她哪里来的闲情和宁泽谈那些奇闻轶事。

    原本入帐后就消散的燥热又重新回到她身上,梅沉酒揉着眉心,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小九?”一声轻唤消散在空气中,却没有得到人的任何回应。宁泽稍顿一会儿后询问道:“路上还发生了别的事?”

    长叹出口,梅沉酒才松了手,“那第七人我先前不曾见过,但看他打扮又的确是宫内的寺人。他名长贵,外表不过一个稚童。我本想借机试探他的身份可他总能想方设法来回避。而这五日的回忆,我什么都记不清。若非你现在提起,我恐怕已经忘得一干二净。”

    “一路上舟车劳顿,睡一觉忘了事也在情理之中。你就是头一回出远门,太过紧张了。”宁泽微皱了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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