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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鬼之女

    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宁秋鹤心道,果然是你,郑止渊。这刀削般深刻的脸,凤眼菱唇,一把及腰的黑发松松的扎在身后。尽管模样好得让人一见难忘,给人的感觉却只有冷酷无情和重重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能一眼吓哭小孩子的郑止渊,如果不是与他相处了十几年,刚才那一下子只怕真要把她吓出眼泪来。

    「你记得我。」仍旧捏着宁秋鹤的下巴,白衣男子语气已经从疑问转成肯定。

    宁秋鹤没有避开他的目光,只是眨了眨眼,缓缓摇头,「只是觉得熟悉。二师兄说唤大师兄来,你便是大师兄吧?」

    白衣男子闻言皱眉,捏住她的脸左右转着看,「该不会…弄错了魂魄吧?」

    「怎么可能。」雾山笑着摇头否定:「这里本来有她一魂在,不可能牵错了别的魂魄回来。…师兄你且放了她吧,都教你捏红了。」

    「那怎么不记得?」白衣男子闻言松了手,只看着她如新雪一般的下巴上留下的两个红指印拧眉,又要伸手去揉。

    「她上辈子是去投生的,过了忘川自然就都忘了。」雾山看不下去,伸手把宁秋鹤的脸从白衣男子的魔掌下拯救出来,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了一点。

    原本夹在二人之间的锦被随即下滑,囫囵堆在宁秋鹤光裸的大腿上。莹莹雪色的肌肤,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浑圆全部暴露在两个男人的眼中。

    救命……谁…帮忙把被子拉一下……

    宁秋鹤只觉得欲哭无泪。

    彷彿接收到她的求救信号,雾山垂着眼为她拉起了锦被。

    白衣男子轻笑:「有什么好遮的,这身子还是我塑的,哪儿没见过。」

    「你塑这身子的时候,她还没活过来。」雾山从怀中取出一支样式朴素的白玉簪,轻轻把宁秋鹤一头乌缎般的长发拢在一处盘起,又道:「止渊,小鸟儿刚回来,这身子似是不大听使唤,看来是要多养一阵,这阵子就麻烦你了。」

    「好。」白衣男子也不多话,一手扯掉那张碍眼的被子,直接伸手就抱。

    宁秋鹤才戴上簪子,顿时觉得脑海清明,晕眩的感觉消退不少。忽而一阵天旋地转,已被人抱着往石室的洞口走去。

    被子呢?!宁秋鹤大惊失色。眼看着就要被浑身赤裸地抱出门去,可手脚无力无法挣扎,急得就要掉下眼泪来。

    快走到洞口的时候,雾山捧了件披风追上来,抖开裹在她光裸的身子上。

    「披这东西干嘛?」白衣男子皱眉,「麻烦。」

    「别闹,」雾山的嗓音柔和至极,甚至是婉转,「莫要把鸟儿吓哭了。」

    「唔。」白衣男子低头看了看宁秋鹤皱成一团的脸,伸手把披风裹紧了,抬腿走出洞口,踏进浓雾里。

    大白天里,这山上却飘散着一团团的浓雾,叁尺开外便什么都看不见。

    白衣男子走的极快,被破开的浓雾像流水一样从身边滑过,偶尔可以见到黑色的树影。

    「我带你去后山的冷泉。」白衣男子忽然开口道:「冷泉里头带着此处地脉的生机,对你有好处。」沉默了片刻,问道:「你刚回来,大约什么都不记得了罢?」

    见宁秋鹤点头,又道:「这里是归山,你在这山里出生,自小便被我这样抱着满山转。」说罢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,低声道:「所以,不必怕我。」

    脸靠在男人的肩膀上,宁秋鹤低低的「嗯」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既然这样说,就是接受了她不记得任何事了。望着眼前流动的白雾,半晌,宁秋鹤才开口问道:「那我的父母爹娘呢?」

    「你娘是凡人,富裕人家的小姐,」止渊思考了片刻,便娓娓道来,宁秋鹤上辈子的娘亲,宁氏素茹,与山鬼相爱,一同私奔到了这山上来,山鬼无名无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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