魂兮归来
,双手奉象徵伏羲之力的河图于额前,郎声道:「吾今日以伏羲之名为证,瑞兽九尾微生寻、微生导,自愿与神女」
神女?什么神女?宁秋鹤愕然抬头,突然下腹处一阵巨痛,微生兄弟二人牵着她的手未及收紧,她已软倒在地。
「小鹤!」微生导立即俯身将她抱进怀里,微生寻愣了一瞬,亦随即半跪在地,查看她的状况。
腹中一阵接一阵地钝痛,似是无休无止。开始时尚且措手不及,脑中一片空白,但仅一瞬,宁秋鹤便冷静下来。过去数个月未曾出现过的疼痛忽然而至,这是来自那个世界,尚未死去的肉身的痛,她竟是被微生兄弟囚在池中两个月有余,怀胎十月,此时瓜熟蒂落,她的魂要回来了。
疼痛逾趋激烈,长时间钝痛以后,是开膛剖腹般的锐痛,宁秋鹤牙关紧咬、冷汗直冒,已无暇顾及微生兄弟将她抱往何处,这满殿的凡人又要如何善后。
定是哪个庸医欺负她成了植物人的肉身,剖腹产不给打麻药,宁秋鹤心中喃喃咒骂,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,疼痛到了极致,连呻吟都是奢侈。
这来自灵魂的痛绵绵不绝,在过剧的疼痛中无法得知已过去了多久,耳边响起各种纷乱莫名地声音,尖叫声、吼声、哭声、脚步声、骂声、嘀嘀嗒嗒的仪器声、金属碰撞声、婴儿的啼哭声
婴儿的哭声逐渐盖过了其他的声音,宁秋鹤忘形地听着,聚精会神,乃至忽略了疼痛。那是她无缘得见的孩儿,哪怕只是听听哭声也好,她怕下一刻就要失去所有联系。
鹤儿,这是我和你的孩儿,是女儿,你看看。
鹤儿,你张开眼看看我们的女儿
鹤儿
这是左惟轩的声音?
宁秋鹤茫然地张开眼,眼前却只有一片浓雾,浓雾深处有一股朦朦胧胧的白光。伸手挥开浓雾,向着白光前进,然而无论她走还是跑,那白光像是永远无法接近。
救她!救她!我求求你们!她的心跳才刚停,你们救救她,求你们
左惟轩的声音彷彿越来越远,宁秋鹤拼命朝着白光奔跑,却都只是徒劳。
没有奢望过可以回去,她只是想亲口跟他说声再见。
白光越来越暗,最终浓雾散尽,白光亦再不可寻,只剩宁秋鹤孤身立在一片漆黑中,茫然不知所措。
这漆黑之中没有时间。
周遭一片寂静,无论张开眼还是闭上眼,围绕着宁秋鹤的,都只有一片黑暗,她终于是没能看一眼她的孩儿。
宁秋鹤希望这一切只是个噩梦,她终会醒来,张开眼看见左惟轩就站在她的床边,弯腰跟她说「鹤儿,早安。」
一个只有漆黑的噩梦,其实一点都不恐怖。恐怖的是她知道这个不恐怖的噩梦即将要结束,然后她会陷入另一个噩梦中,被囚在池中不得脱身,不见天日,不知时间。
婚礼没有顺利完成,宁秋鹤不知那满城的百姓有没有受到牵连,这里的微生寻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,这里的微生寻让她恐惧。
梦总是会醒,即使有意拖延。
当漆黑中出现了第二个人的时候,宁秋鹤知道这一刻终是来了。
眼前这男子她并不认识,身高不下于止渊,结实修长,五官深邃,阳刚俊美,却是神情腼腆,一身白色绣着火焰暗纹的长衫,更显斯文俊秀。
他与她对视足有一刻,才开口说话,声音低沉,说话轻缓温婉,「我一直在找你。」
??!!
宁秋鹤无语,这世上到底有多少人在找她?
来人见她神情疑惑,眉头微微一皱,又随即展开,「对不起,是我来晚了。」
宁秋鹤只觉得这人说话无头无尾,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见他意欲上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