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竟缓缓转动,直直看向密道深处。
这是当年父亲留下的镇宅之宝,能破邪祟。
江凛将观音像塞进我怀里,快走!沈砚秋申时三刻准时劫狱,现在只剩不到半个时辰了!
话音未落,密道上方的石壁轰然炸裂,十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从天而降,手中弯刀泛着森冷的蓝光。
我握紧观音像,玉镯的温度越来越高,一道金光从观音像的掌心射出,黑衣人顿时发出凄厉惨叫。江凛趁机挥剑杀出一条血路,我跟在他身后,脚下的密道开始剧烈晃动,碎石不断从头顶掉落。当我们终于撞开密道出口的木板时,外面的天色已经泛起昏黄。
城西的街道上一片狼藉,百姓们尖叫着四处逃窜。不远处的悦来客栈前,几个身着劲装的人正在与官兵对峙,为首的女子看到江凛手中的令牌,立刻喊道:快!马车已经备好!
我刚要上车,玉镯突然剧烈震动,一阵眩晕袭来。
恍惚间,我看到沈砚秋高举尚方宝剑冲进大牢,却在踏入牢门的瞬间,无数铁链从地面窜出将他捆住。知府狞笑着撕下圣旨,露出背后
就地正法
的字样。画面一转,我腕间的玉镯出现裂痕,苏柔的脸在裂痕中若隐若现,泪水涟涟。
阿柔!
江凛的呼喊将我拉回现实。他指着城东方向,那里浓烟滚滚,喊杀声震天,沈砚秋已经动手了!
我抱紧装着密信的檀木盒,跳上马车:去大牢!我们必须赶在一切结束前...
话未说完,一支箭矢破空而来,直直射向马车夫。
江凛眼疾手快,挥剑挡下箭矢,却在这时,十几个黑衣人骑着快马追来。为首之人手中长鞭甩出,缠住马车的缰绳,用力一扯。马车瞬间失控,朝着护城河的方向冲去,而我的玉镯,正在这剧烈的颠簸中,裂开了第一道细纹...
马车朝着护城河疯狂冲去,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,车辕被长鞭拽得吱呀作响,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。我死死抓着车沿,怀中的白玉观音像硌得肋骨生疼,玉镯上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每一道细纹都像是要割裂我的皮肤。
跳车!
江凛突然大喊一声,一把将我推出车厢。在空中翻滚的瞬间,我看到他挥剑斩断缠住马车的长鞭,整个人随着失控的马车坠入河中。冰冷的河水灌入口鼻的刹那,一只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将我拽上了岸。抬头望去,是客栈前那个身着劲装的女子,她面色凝重:江公子让我护送你去大牢!追兵马上就到!
来不及喘口气,身后传来马蹄声。女子从腰间抽出软剑,反手将我推向巷口:走左侧第三间民宅,地窖里有暗道!
我咬着牙冲进雨幕,怀中的密信已经被河水浸湿,字迹晕染开来。玉镯的裂痕处渗出一丝血丝,顺着手腕蜿蜒而下,在皮肤上画出诡异的纹路。
推开民宅的木门,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地窖的入口藏在灶台下方,我费力地挪开石板,一股阴风扑面而来。刚顺着梯子往下爬,头顶突然传来重物撞击声。我屏住呼吸,透过缝隙看到几个黑衣人举着刀冲进屋子,刀刃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寒光。
在这儿!
一声暴喝响起。我脚底一滑,顺着湿滑的石壁滚进地窖,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,眼前金星直冒。玉镯的裂痕处光芒大盛,照亮了地窖深处的壁画
——
画上是一男一女,女子腕间戴着与我一模一样的玉镯,而男子,赫然是沈砚秋的模样。
壁画旁的石桌上放着一个青铜匣子,匣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:镯分阴阳,命定轮回。若见裂痕,便是宿缘将尽之时。
我颤抖着打开匣子,里面躺着半块玉佩,与沈砚秋腰间的玉佩纹路完全契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