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她病了。
人意识到这点,便不再叨扰她了。
如今,她却应了。应了后,果真又有些私人条件:“老师,做你课代表会和你关系好么?可以晓得你寝室在哪么?”
这些话都贴心地轻语下来了,梦呓一样,少女的眼好生漂亮,手落下来后便是一双深灰的眼,浅浅地便似乎深情,倒映着眼前人。
“三楼,310。”
女人将唇收回去,离去。直起身,而后抬手拍过许青生的肩,薄唇微分:“为了鼓励许青生自语文课上积极发挥,好生听课。我特地应允她来做我课上代表,有异议么?”
眼保健操结束,有人落下了手,却无人将手举起来。
全无异议,还很支持。
从此以后许青生便做了自己最讨厌的课的代表,她同宋清驹关系仍未有太见长,不过近日中秋晚会与运动会要排开,有人报名参选活动,青生也在内。
宋清驹近日似乎忙,许青生作为课代表,只晓得收作业,替她好生改作业,个人的课程进度,便连劝学也背不会,只晓得磕巴。
她已然被女人提进许多次办公室了。体育课、美术课、音乐课,这些宋清驹并不全然限制,但背不全劝学的,便会遭罚,去办公室内要将它背全。
其余人都也背全了,语文教研组内仅有许青生清秀地立着,轻轻地念,眼里却看着她。
“君子曰,学不可以已。……唔。”
是宋清驹打了她,掌心落在背上。这似乎是第一次,此后还有许多回。
“看我作甚。”
许青生直视她,又轻轻地将眸光别过去,落书上:“老师好看,引了学生注意,都怨你。”
室内暖,为何更冷了?有教师见许青生见得多了,便也亲昵她。唯独只与她交恶的习教师立一道背影给她。
“许青生,真会讲话,这话放我身上我要死在这。”一个教师批改呢,抽空讲。
有人拿她做是笑柄:“死在这?小于。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还没努力呢,怎么能死在这?”
与之不同的是一凉薄女声,她似乎吵嚷之中也能幽静。
“自己保管不住视线,也怨我?”
淡的,专注的如同只面对许青生一人。
这是那清冷女人,泡了杯花的茶,也在工作,却与四周教师显得格格不入了些。
她太出尘么?瞳中一片浓墨寒潭,扫过了便使人发寒。女人似乎一泼水墨画,白也分明,黑也分明。
“生得太好看,怨你。”少女手中尚捧着书,似乎怕挨打,便朝四面的夹角处钻。
“莫乱动,好生立着。”
她骨子中太白,太自持,性子又如水般淡薄,又矜傲。怎会容忍自身屈服她人身下呢?
“扰人。”宋清驹补上这句,又打她一下:“快些背,背过后回去。”
“好罢。……青取之于蓝,而胜于蓝……”
许青生只晓得她臀后好生痒,遭打过便更痒。碍于脸面,她不好讲,仅是私下时候,伴以老师先讲:“阿清,下次能否别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臀?……我痒,好痒的。”
宋清驹道:“倘若痒,便争取不痒。倘若要不痒,便好生背书。”
中秋晚会要到,许青生却在这段时间内想透。
阿清定不喜那般赤裸地表达罢?她便决意要将方式更改,不再那般激烈,而是更细水长流些,更漂亮些。
于是她同舍监商量换寝,这地不允许串寝,若要串,便只得同舍监商量,除非有正当理由,这要再向学校申请。
夜了,月光透不进,遭堵回窗外。舍内熄了灯。
整一宿舍内,便仅宋清驹一人。同她同寝的学生因吵,已遭分配到别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