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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,越来越理直气壮的模样。

    暮色漫进院子时,任瑶突然折返,说要教萧砚之跳长公主当年创的踏梅舞。林小满躲在廊柱后,看着任瑶的手搭上他肩,忽然想起灶间还煨着的醋椒汤——那是萧砚之昨夜说胃寒,她特意加了双倍胡椒。

    舞要这样跳。她猛地冲进庭院,端着滚烫的汤碗,将军胃寒,先喝碗醋椒汤暖暖身子。汤勺当啷掉进碗里,溅起的汤汁在任瑶的月白裙上烫出几个褐斑,呀,对不住,我这汤里的胡椒粒,最是认生。

    萧砚之看着她拼命眨眼的模样,忽然接过汤碗,仰头饮尽,辣得眼眶发红却仍笑着:还是娘子的汤合口,比任瑶小姐的舞...暖得多。他掏出手帕替她擦汗,帕角的满字在暮色中格外清晰,明日陪我去马场听说有人吃醋吃得太多,连马都认不出谁是主人了。

    戌初的风带着寒意,醋巷的七十二个醋坛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林小满摸着自己那坛刻着双芙蓉纹的陈醋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——萧砚之正将任瑶送的玫瑰醋倒进花坛,土中竟露出半块刻着枯梅的木牌。

    早知道你会吃醋。他转身时,袖中掉出串钥匙,正是开这些醋坛的,所以每收一坛醋,我就多刻一道芙蓉纹在钥匙上——这样,钥匙永远比醋坛多一道,就像我对你的心意...永远多一分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掌心密密麻麻的刻痕,忽然想起今日在酥饼里,偷偷掺进的他最爱的核桃仁——原来有些心意,不必说出口,却藏在每道刻纹、每粒椒粒、每朵木芙蓉里。

    马场的夜风传来,带着远处糖蒸酥酪的甜香。萧砚之忽然牵起她的手,放在自己胸前:明日骑马时,若再盯着旁的姑娘看,我就...

    就怎样她仰头望着他,鼻尖漫上熟悉的檀香混着醋香。

    就把你酿进糖蒸酥酪里。他忽然轻笑,指尖划过她唇畔,让全天下的醋坛,都知道萧砚之的心里,只容得下一个...带着木芙蓉香的小醋坛。

    终章·归宴:糖蒸酪与双生梅

    京城腊月,将军府门前的灯笼映着新雪。林小满攥着红绸,看着门上贴着的萧满双字喜联——左边是萧砚之苍劲的笔锋,右边是她歪歪扭扭的小字,像极了灶台上撒落的糖霜。

    新娘的盖头该用红绸,怎的绣着木芙蓉喜婆笑着替她整理鬓边,却瞥见她腕间翡翠镯,镯心砚字与萧砚之腰间玉佩严丝合缝,倒是这镯子,比金缕玉衣还贵重呢。

    正说着,前院忽然传来喧哗。苏绾绾穿着月白绣梅的嫁衣,被侍卫押着经过穿堂,腕间翡翠镯已换成粗劣的木环:林小满!你不过是个厨娘,怎配穿长公主的霞帔

    霞帔是我用蟹壳黄换的。林小满掀起盖头一角,看着她鬓间掉落的鹅黄粉,何况长公主临终前说,她的小郡主...该带着灶间的烟火气出嫁。袖中滑落半块玉佩,正是昨夜在祠堂找到的,与萧砚之的那块拼合时,中间竟嵌着粒风干的木芙蓉花瓣。

    喜宴设在露天冰场,琉璃灯映着冰面如镜。萧砚之刚接过任瑶递来的合卺酒,便听见噗通一声——林小满故意撞翻醋坛,酸气漫得满场宾客打喷嚏:对不住,将军府的醋认主,见不得旁的酒杯沾他唇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耳后胭脂记在火光下跳动,忽然轻笑,将合卺酒倒进冰面凹槽,竟摆出个木芙蓉的形状:任瑶小姐可听说我萧砚之这辈子,只喝一个人坛子里的醋。指尖划过她掌心薄茧,还是带糖霜的那种。

    戌初正刻,祠堂钟声响起。老宗正捧着金错刀跪下,刀柄丝绦上的阿竹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光:长公主府流落的小郡主,今日终得归位。

    林小满却退后半步,将刀塞进萧砚之掌心:我爹说,郡主该住在灶台边。她解开霞帔,露出里层绣着蟹壳黄的红嫁衣,何况...将军府的庖人,还没学会给你绣新软甲呢。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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