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不是诅咒,而是沈绫残魂留下的引路符。那些猩红纹路与青铜棺铭文完美契合,在血泊中拼出沈家地下祭坛的密道图。
女尸的嫁衣无风自燃。沈砚抱住踉跄的林晚滚进密道,身后传来孟婆癫狂的尖叫:原来你才是最后的钥匙!火焰吞没密室的前一秒,林晚瞥见青铜棺底铺着的泛黄照片——穿旗袍的沈绫搂着戴翡翠镯子的妇人,那妇人的面容竟与自己母亲分毫不差。
地下水道的气味阴冷潮湿。沈砚的体温在不断流失,鳞片摩擦声像砂纸打磨着耳膜。林晚撕下衣摆包扎他胸口的血洞,发现他心口的镇魂印已消退大半,取而代之的是沈绫的暗红瞳孔在皮下游动。
三年前我找到族谱...沈砚的喘息带着血沫,你母亲是沈绫一脉最后的血亲...他的指尖触到林晚染血的右眼,只有至亲双目才能...终结...
暗河水流突然湍急。林晚看见前方岩壁刻着沈家祭坛的图腾,壁画中的献祭者皆被剜去右眼。当她伸手触碰浮雕的瞬间,整面石壁轰然倒塌,月光从裂缝中涌入——他们竟回到了筒子楼的天井,积雨倒映着血色苍穹。
沈砚的怀表在此刻彻底碎裂。八卦镜碎片悬浮在空中,映出六十年前的真相:沈绫被活埋时已有身孕,那孩子的后代正是林晚。青铜棺底的照片突然浮出水面,泛黄相纸背后写着血书:双瞳重聚日,轮回终断时。
红衣女尸的尖啸穿透时空。林晚的右眼血丝暴起,在瞳孔中凝成微型八卦阵。她终于明白,自己才是真正的闭眼棺,而沈砚从始至终都在用血脉反噬延缓她的异化。
该结束了。沈砚突然夺过她手中的碎瓷片。在利刃刺向双目的瞬间,林晚看见他颈侧鳞片褪去,露出下方新鲜的皮肤——那里用朱砂刺着八个字:
**愿以我瞳,换卿余生。**
第八章:抉目之誓
井水裹着腥锈味喷涌而出,青铜棺椁在激流中剧烈震颤。林晚的脊背撞上井壁,嶙峋的青苔如无数只湿冷的手掌贴上来。沈砚的桃木剑卡在蒙面人肩胛骨里,靛蓝色血液与暗红尸液在旋涡中交织,将井水染成诡异的孔雀石色。
把《傩阴簿》交出来!蒙面人嘶吼着撕开学生装,露出青黑色鳞片覆盖的胸膛。他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状,每颗小眼都映着林晚染血的右眼。古籍残页在湍流中翻飞,林晚伸手去抓的刹那,红衣女尸的腐手破水而出,指甲缝里的水藻缠住她手腕,将人拖向井底沸腾的怨气旋涡。
沈砚的剑柄突然迸发赤光。他旋身踹开蒙面人,鳞片摩擦井壁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。林晚的帆布鞋底被井壁凸起的铜钉划破,血腥味引来成群尸蟞,虫壳上的人眼图案正与沈砚颈侧鳞片同步震颤。她突然明白,这些阴毒之物实为沈家血脉异化的具象。
闭气!沈砚将半枚八卦镜塞进她齿间。镜面寒气刺得舌根发麻,林晚看见井水突然澄明如镜——旋涡深处浮现百年前的献祭场景:沈绫的翡翠镯子沉入井底,金丝绣鞋踢起的淤泥里混着婴孩的乳牙。穿长衫的沈家祖父正在井沿刻下甲骨文,刀尖刮擦处渗出暗红血珠,凝成以目赎罪的咒文。
蒙面人的利爪划破沈砚后背,靛蓝色血雾在水中绽开曼陀罗。林晚趁机抓住漂浮的古籍残页,羊皮纸触感如人皮般温热。当她的血指印按在闭眼棺图示上时,整口古井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,井壁青苔褪去后露出密密麻麻的铭文——每道刻痕里都嵌着片风干的角膜。
原来闭眼棺不是棺材......林晚的瞳孔因震惊而扩张。古籍残页在血水中舒展,图文显示闭眼棺实为沈家血脉的双眼,需剜出后嵌进青铜棺椁的菩萨像眼眶。沈砚的闷哼声从身后传来,他的右肩被蒙面人咬住,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,露出下方腐烂的肌肉组织。
红衣女尸的盖头被激流掀起。林晚的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