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婴儿监护器上跳动的数字。38.7℃的体温曲线像条狰狞的蛇，婆婆却坚持要用酒精棉球给她擦身降温。

    妈，这是物理降温，不是擦地板！林小满夺过棉球，发现张金凤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血渍。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，婆婆蹲在垃圾桶前挑拣沾血的卫生巾，嘴里嘟囔着晦气。

    凌晨两点零七分，婴儿突然停止哭闹。林小满惊恐地发现孩子嘴唇发紫，张金凤却笑着说：睡吧，小崽子玩累了。直到杨建平回家发现异常，救护车鸣笛声划破夜空时，林小满才在剧痛中昏厥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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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住院部走廊，林小满盯着缴费单上的新生儿肺炎诊断书浑身发抖。张金凤正和护士争执：我们交了五万月子中心费用，怎么能让病人住普通病房

    妈，这是正规医院。林小满攥紧病历本，您要是不喜欢这里，可以先回去......

    我回哪张金凤突然拽住她胳膊往安全通道拖，建平在工地摔成那样，工地老板跑了，你还有脸要钱逼仄的楼梯间里，林小满闻到浓重的烟味——是婆婆藏在包里的电子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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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清晨，林小满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。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婴儿脸上，小家伙正抱着安抚奶嘴酣睡。她轻轻抚摸孩子细软的胎发，突然发现婆婆站在门口。

    喝汤。张金凤端着黑乎乎的陶碗，当归黄芪炖的，催奶最好。碗底沉着几片指甲盖大小的胎盘，林小满胃部一阵抽搐。

    手机突然弹出银行短信，显示本月生活费到账5000元。她转头看向正在逗弄孙子的婆婆，老人脖颈间的金链子在晨光中晃动——那是她陪嫁的黄金项链改款后的样子。

    妈，小叔子下个月结婚。林小满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，听说要给新娘子买三金。张金凤手一抖，汤汁泼在她的病号服上。

    你怎么知道婆婆突然抓住她手腕，建平没跟你说这是老杨家的规矩，长子结婚要......

    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婴儿监护器上的心率曲线疯狂跳动。林小满在混乱中摸到手机，悄悄按下录音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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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刻窗外，梧桐树的阴影正悄悄爬上病房窗户。林小满望着诊断书上产后抑郁倾向的诊断，把玩着刚偷拍的婆婆与牌友的聊天记录。照片里生儿子才有出息的语音消息还在循环播放，而她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，正泛着冷冽的寒光。

    第二章

    经济控制

    消毒柜的蓝光在凌晨两点准时亮起，林小满盯着冰箱里整齐码放的进口奶粉，突然抓起购物小票冲进客厅。杨建平正蜷在沙发上刷手机，屏幕蓝光映着他浮肿的眼袋。

    这个月第三罐了。她把小票拍在茶几上，你妈说奶粉钱从生活费里扣

    杨建平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残影，游戏音效在寂静中格外刺耳：小叔子下个月订婚，妈说先紧着那边用。他忽然凑近，领口沾着的酒气喷在她鼻尖，你当妈的也该表示表示。

    林小满后退半步撞上餐边柜，玻璃相框里的全家福晃动着。照片里杨建平搂着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，背景是某高端月子会所的旋转门——正是上周婆婆声称去外地进补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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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次日清晨，林小满在楼道里堵住收废品的老王。老人脚边堆着三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，最上面的塑料袋露出半截粉色包装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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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叔，这垃圾不能乱扔。她扯开袋子，崭新的iPhone15在晨光中泛着冷光，您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

    老王浑浊的眼珠转了转，突然抓住她手腕：少管闲事！这是张阿姨特意交代......话音未落，楼上传来高跟鞋敲击声。张金凤拎着菜篮探出头，发髻上别着新